戴云无奈地叹气,想起今日在太庙之事,心中存疑,“太子祭拜太庙,不知陛下会作何感想?”
今日太子高调出行祭拜太庙一事早已传到皇宫高世尧的耳中,高世尧站在御书房中生着闷气,瞧着站在一旁的段天福,“天福,太子搞得这么隆重去祭拜太庙,竟然不带朕。岂有此理?”
段天福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劝慰,“陛下,太子贤德,按照往年礼制太子正月需祭拜太庙,只是今年太子祭拜时日早了些,太子念及陛下身体,代替陛下祭拜太庙......”
高世尧无奈地叹气,拿起御书房中的一份奏折看,脸色稍微舒缓,一摆手,“太子做事还算妥帖,去年刑部核审大案要案较之往年少了三成,刑部这帮老臣办事拖沓慵怠,戴云这个右侍郎要好好干,帮朕打理好刑部。”
段天福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世尧,“陛下,忠勇侯一向做事沉稳,惯用雷霆之力,定能帮陛下分忧!”
高世尧回忆着三年来刑部的大案要案,神色异常,缓慢地长出一口气,“康国边境安稳,接下来朕要看看太子会如何处理国事,太子年纪尚轻,若无戴云辅助,定要惹出麻烦。这个祭拜太庙的主意定是戴云所出。正月两次祭拜太庙,告慰天地,祭拜历代先祖,以此安抚京城百姓。若觉儿能有太子一半的才智,也不至于在元宵宫宴上故意挑衅戴云。此番归京的戴云满身荣耀,挂印封侯,整个大康无人不知其忠勇无双,觉儿做事鲁莽冲动,日后怎可扛重任?一个无容人之肚量的皇子怎叫百姓信服?”
“陛下,前些日子二殿下请旨拜忠勇侯为师,定是真心所求。”段天福低声讲着。
高世尧也曾考虑过此事,“三个月后戴云病情痊愈,朕再问问,当年觉儿下手太狠,彻底伤其心,怕是很难达成此事。此事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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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子高寅回宫即刻向高世尧谢罪请安,高世尧心中的怨气消解大半,太子高寅趁此良机提出刑部两部司人命更换一事,此事正合高世尧之意。高世尧恩准太子所请,更换刑部四部司主事郎中和员外郎,严格执行刑部考核之规。
太子高寅借此达成心中所愿,不敢表露喜色,搀扶着高世尧坐在软榻上,启奏:“父皇,今年吏部上奏从国子学和太学多选一成学子入仕,儿臣以为此事需从各州各郡各县的实地情况来定,不搞强行摊派。”
高世尧笑着点头,“政事以务实为先,禁忌尸餐素位!康国吏治一直浑浊,吏部左侍郎,右侍郎皆为能臣,要看两位侍郎如何手段。”
太子高寅和高世尧聊了半个时辰,令跪在御书房外的二皇子高觉一直等着。两个皇子的待遇天差地别,一个在御书房中聆听教诲,一个跪在御书房外等待。此种情景戴云早已预料到,自古皇家皆如此。
此时戴云和清雅已赶回戴府,戴云一回府便查阅刑部历年职官表,刑部三年大案要案记录,这些记录是定王高瑛从刑部抄录而来,看完这些文书,他长出一口气,刑部四部司,刑部司,都官司,比部司,司门司,右侍郎辖制刑部司和都官司,左侍郎辖制比部司和司门司。刑部司掌详覆及叙覆官秩与平反冤案等事,都官司掌刑徒流放,犯谋反罪家族株连没位官私奴婢,兼掌吏员废、置、增、减、出职等事。
戴云看着这些文书,轻拍脑袋,接连叹息三声,“明日先上朝,散朝后去刑部当值,刑部一众吏员理应更换完毕,刑部左侍郎章兆明掌刑部事务多年,定然会刁难于我,如遇此等事,该如何应对?”
戴府书房灯光昏暗,戴云坐在书房的书案前,一转身瞧见戴天德的画像,脸色异样,轻轻拿起一本书来读,轻声说话,“刑部一直为谢青麟等老臣所把持,不知陛下此次为何,刑部右侍郎一职不好做,往年一个突发大案便能令京城乃至朝堂震动!”
不知何时薛恒大步走进书房,低声讲,“公子,京城有消息,太庙司礼官陈霄三年前投靠左丞相司马绶,今日陈霄在太庙监视公子和太子,系左相司马绶所指派。”
“薛大哥,过年期间京城百姓对戴府可有议论?”戴云特别想知道这件事。
薛恒咳嗽一声,“自公子获封忠勇侯起,京城百姓受奸人蛊惑纷纷谣传公子故意拖延政事无故不上朝,大多数百姓不信此谣言。谣言的源头尚未查到!还查到刑部一众暗探曾参与散播谣言!”
戴云缓慢站起身,慢步走到薛恒面前,将一块血影卫玉令牌交给薛恒,“薛大哥,我现任刑部右侍郎,太子已答应血影卫隶属东宫指挥,由忠勇侯全权负责,血影卫玉令牌有两块,一块在我手中,另一块我交给你,血影卫一切事务由薛大哥负责,每两日将各地消息汇报一次。下次进出戴府要谨慎小心,府外不知有多少暗探盯着。府中财物可随时支取,血影卫一众兵士亲族子女皆可在黄州丰泽县封地耕读,丰泽县侯府不养私兵,侯府主事胡三和一众家仆皆需下地种田,丰泽县不征粮,不纳税,平常多设义仓,义庄,灾荒之年救助贫苦百姓。丰泽县侯府之事全权交由主事胡三负责,薛大哥,你派人传信给胡三,做事需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