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扶着苏绿筠的手臂,叹气道,“主儿的难处,奴婢都懂。奴婢只是心疼主儿。
旁的妃子谁怀了孩子都跟揣了金疙瘩一样受尽荣宠,可偏偏主儿要忍受这些。
要奴婢说,这事儿哪里能怪主儿呢。太后实在是不明事理,皇上压不住兴致,主儿莫不是还能拒绝不成……”
苏绿筠谨慎的轻声喝止道,“好了,这里到底是外面,不许胡乱说嘴,议论皇上和太后。
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旁人看到了,再生是非。”
待苏绿筠离开之后,山茶花丛背后的荫凉处,绕出来一个青绿色的背影。
是陆常在。
她自从上次遭了苏绿筠斥责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的缩在了钟粹宫偏殿。
太后骂了纯贵妃,自然也骂了她一通。
觉得她连耳根子软的纯贵妃都说不动,实在无用。
陆常在里外不是人。加上她本就位份不高,又不得皇上宠爱,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她眼底染着一片难辨的黑灰色,莲步款款的走到了刚刚苏绿筠闻过的那朵山茶花面前。
染着嫣红蔻丹的手,毫不犹豫的将花儿的根茎折断。
清脆一声,山茶花应声落地。
身旁的小宫女打了个哆嗦,“主儿,这事儿原不用您亲自做的。”
“不亲自做,我总是不放心。”陆常在阴沉着脸,用丝帕擦拭着指甲上残留的花汁。
临走时,陆常在高高的花盆底还不忘在山茶花上碾了过去。
染上了灰扑扑泥土的花儿,就像这园中万千零落成泥的残花一般,无声无息的嵌入了土地中。
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为园中花肥,反哺御园。
苏绿筠回了钟粹宫,便让可心做了些香甜软糯的牛乳糯米糕。
糕点热气腾腾的端上来时,苏绿筠正在笑盈盈的看着永瑢摇头晃脑的背书。
一首背完,苏绿筠很是捧场的夸道,“永瑢真是聪明。来,尝尝额娘小厨房新做的糕点,小心烫啊。”
永瑢不喜甜食,闻了闻,便跑开了。
永璋在一旁替他找补道,“额娘,弟弟年幼淘气,好不容易背完了书,您就让他松快松快吧。
昨日儿臣新得了一套颜料,很是罕见。想到弟弟擅画,便转赠给了他。想来他怕是赶着要去试试那些新颜料了。”
苏绿筠也不气恼,摇了摇头,笑道,“永瑢不爱读书,只爱画画。也不知道这习性像了谁。
也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总是惯着他。本宫看永瑢,都快成了这钟粹宫的小霸王了。”
永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永瑢是儿臣的亲弟弟,年纪又小,儿臣难免多疼他些。
再说,儿臣觉得永瑢的性子挺好的。他虽然活泼,却也懂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