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走的前一个月里,解雨辰隔三差五还能收到对方的短信。
但很明显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对方信息越来越少了。
解雨辰今天第无数次划开手机,只看到前几天黑瞎子发的一条短信:
进沙漠了,信号不好。
解雨辰打电话叫来解甲,把熬了几个大夜做出来的工作安排扔给他,后者显然很是惶恐。
“当……当家的?”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就按照这个,安排后续工作,当然你跟了我这么久,很多事情应该都有自己的判断。”
“不是,当家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解雨辰抬眼看解甲,对方立马低头不再说话,不再打探解雨辰的去向。
“我听说吴家三爷到了京城,我们解家多多少少要展现些地主之谊,你给他递份帖子,就说明天晚上,我要开嗓唱台戏,邀他大驾光临。”
“啊?……是是是。”
这真不能怪解甲失了分寸,主要是解当家早就封箱不唱戏了,只有二当家在的时候,他偶尔在院子里唱上那么一两段。
但二当家身份可不一样。
这两位爷的事情很低调,除了内院些人心知肚明,平日里对外也说是雇佣与被雇佣者的关系。
道上也没多少人有闲心,揪着这点不放。
解甲苦哈哈领了工作安排,然后脚底生风似得跑出去,敲锣打鼓找人在院子里搭戏台子。
他真没想到二当家不在的日子里,会这么难熬!
解雨辰微微往后仰,靠在椅子背上,任由透过窗棂的光斑落在脸上,照出根根分明的长睫毛。
这段时间离别,让他明白得抓紧时间,物色一下解家接班人。
他想明白了,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活,他不能一直把自己拴在这个位置上。
解雨辰不得不承认,他什么苦都可以吃,但这相思之苦实在是难熬,无孔不入侵占他的生活。
忙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有喘息时刻,他脑子就克制不住地想,但他又有着自虐般的克制。
时常拿起手机又放下,他始终没有急切去打探黑瞎子的消息。
慢慢来,得慢慢来。
因为他不知道暗处有多少人盯着,他不能轻举妄动,一直在找机会。
一个月,没有黑瞎子安抚,导致失眠的毛病又犯了,房间里关于那人的味道都散得差不多了,解雨辰的心情越发阴沉。
解雨辰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这小玩意儿哪能解决相思,只能变本加厉一遍遍提醒自己,离别、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