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穿了进去。
下一秒,解雨辰被眼前景象震在原地。
黑瞎子面朝地,像是谁把他摁在地上,后颈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划痕,血液渗湿了一地,不知死活。
解雨辰猛地扑上去,他早把齐宗渊的告诫抛之脑后,再次显了形。
黑瞎子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解雨辰推搡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
解雨辰被这变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去掐黑瞎子的人中,拍打经脉,足足好几分钟。
“唔……”,黑瞎子痛呼,身体痉挛了几下,半阖的眼睛里瞳孔微微扩张无神。
解雨辰费劲将他扶起来,放回床上,想去找人来看看。
他被解雨辰唤得半醒,见对方要走的样子,他没力气拉住人,只能嘶哑地说。
“别……别让他们……知晓……”
解雨辰一慌,是了,他们在这美利坚商会会馆本就是如履薄冰,同东瀛人互相较量,他们一直处于此强彼弱、此弱彼强的微妙状态,稍有不慎就会打破刚好平衡的状态。
“我还撑得住。”
黑瞎子身体遏制不住的颤抖,他从不愿示弱,裹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只有牙缝里挤出些痛吭声。
一层被子将解雨辰也隔绝在外,这是个极端抗拒的姿势。
黑爷宁愿被打死在擂台上,也不愿意被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暗地折磨,更不愿意被人窥见脆弱。
但是剧烈痛苦让黑瞎子产生严重自残倾向,他甚至想将自己的后颈整块肉剜去,也不愿长出另一张脸来,他要与它抗争到底。
解雨辰看着抖动的被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他明白应该维护一个自尊心极强男人的体面,但他实在无法做到目视无睹。
他想起小时候,拜二月红为师,二月红让他练缩骨,这种功夫要经常性卸掉关节,为了克服习惯性脱臼,就需要单独锻炼关节处的特殊肌肉群,这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但是练功的时候,二月红不准他哭,一哭就要加时辰。
解雨辰只能忍着,撑到训练结束后,跑回房间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小声啜泣。
过不了好会儿,他就能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拍着被子,隔着这层被子,二月红才不是二月红,而是疼惜他的二爷爷。
“小小的枕头软软的被,我的九儿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