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死人活人都拦不住我的路,就凭你们,还想叫我停下,简直妄想。”
殊玉说罢,指尖凝聚灵力,在手中的书命石上写下一行字。
“北渊藤林在殊玉眼前尽数折断,从此消失。”
字刚写完,长藤们都开始剧烈颤抖,接着“咔嚓”声此起彼伏,目光所及,一根又一根嚣张的藤条,个个断成了两截。
这声音使殊玉心情畅快,她转身看着藤林边的石碑,反手一剑,将其劈裂了开来。
书命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用起来的确顺手。
殊玉不再停留,踩着断掉的藤条,踏入林中。
直指海面的长藤唰唰倒下,为殊玉铺开一条狼藉的路。殊玉的目光就像是披荆斩棘的刀,冷漠又无情。
又是几根长藤断开,殊玉脚步忽然顿住,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那已经不像是个人。
桑翊浑身过半的地方,已经被藤条刮去了血肉,殊玉先看到的是他裸露在外跳动的心脏,然后是已经断开连接将落未落的肋骨,还有那残缺的臂骨。
可桑翊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继续往前走着。
殊玉不敢想象,他已经在这藤林之中走了多久,受了多少折磨……
一根藤条抽打得意犹未尽,朝着桑翊后心发力,攻势迅猛,殊玉瞪了藤条一眼,然后“啪”地一声,所有一切归于平静。
“桑翊!”
殊玉两步奔到神智不清的徒弟面前,想要扳着他的肩膀将他唤醒,可是到处都是血肉模糊,她根本无处下手。
“是谁?!”殊玉眼中带着不自知的愤怒,“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如此编派于你?!”
桑翊倚靠在殊玉怀里,神智稍微清醒,却立刻想要挣脱开来,道:“我浑身是血,脏……”
他看见殊玉的白衣因为自己染上斑斑血迹,皱起眉头。
殊玉不忍去看桑翊血肉模糊的脸,撇过头去,“你这又是何必……?”
臂弯里却搂紧桑翊,开始一刻不停地为他注入灵力。
“师……尊”,桑翊经脉被抽断,喉咙里发出声音也变得十分艰难,“我……爱你……啊,我不想你……被弄脏衣服……”
衣服,他还在想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