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殊玉打坐完毕,看到外面月色正好,便出了房门。
屋子外面便是一片空旷,她站在一座山崖高处往下看。
天都宗弟子居错落有致,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之间,不失美感。
不得不说,天都宗在修建方面还是下足了功夫。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色洒在山下,静谧极了。
殊玉听到一阵脚步声,没有回头,道:“你也没睡吗?”
桑翊眼前便是殊玉如同月下仙人的身影,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汪冒了几千年寒气的冷泉,其间蕴藏着说不出的哀愁与落寞,任凭怎样的火焰,都无法让其有半点回温。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修炼的几年之中,总是不断地想起。
“师尊”,桑翊上前一步,还是与殊玉隔着好远的距离,“我一直在想,文长老想要去死的原因。”
殊玉哦了一声,尾音上扬,“他徒弟辛苦铸成的剑,被他占用了名字,心里有愧吧。”
桑翊摇头,“可是他救了剑欢,没有他的教导,剑欢便不会接触铸剑,也永远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殊玉有些疑惑,“怎么,你觉得文长老是对的?”
桑翊神情认真,“也不尽然,文长老虽有自认为对不起剑欢的地方,但他也罪不至死。”
殊玉觉得有些好笑,她回过头来,月色映照在她身后。
桑翊看不清殊玉的面容,只是师尊那道身影在冷月的投射下显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于风中像一只透明的蝴蝶。
“若你是剑欢,你以你的性命铸就了一把绝世之剑,结果我将这铸剑的人偷换成了我殊玉的姓名,你不怨吗?”
殊玉问着这个问题,却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她深吸一口气,“桑翊,事情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怎样去揣测别人的心,都会不得其解。”
桑翊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
若真的是这样,自己会怨恨殊玉吗?
桑翊不是剑欢,殊玉也不是文庭,他也没有去将这样的事想象在他们师徒身上。
他不会疯狂到用自己的性命去铸剑,殊玉也不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所以这样的局面,定然不会发生。
桑翊忽然笑了笑,“师尊,多谢您为我解惑。明日就要回凌霄峰了,在回去之前,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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