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还要多谢职方郎相助了。烦劳您将找到的赈灾银移交刑部处置。”
邹永直面露笑意,恭恭敬敬鞠腰道:“怎敢担公主一声谢?尚书大人亲自吩咐的事情便是臣的内务。臣只是尽责罢了。”
说罢此话,这位身着官袍儒衣的郎官双手交叉再行一礼道:“公主若无其他嘱托,臣便先行告退了。”
萧月怀未语默认。
一行人来也匆、去也匆。
秦娥两步上前,站在她身边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没有拦住齐玥出城的原因?只有刑部和大理寺同时离开金陵追踪百里仁,贼人才会放下警惕。”
“若此时令兵部掌舆图的职方司暗中排摸搜查,便可寻到被贼人藏匿的银两?可是...你是怎么想到搜查河道水路的?”
萧月怀:“城中四处皆是兵马,若想等风声过去再将银子运走,藏在水下才安然无虞。”
秦娥凝眸梳理一番,不自觉地颔首道:“的确,官府通常关注往来港口码头的船只,很少有人往水下寻,栈桥之下是最佳藏银之地。”
“可是...你寻兵部相助,难道不怕陆平笙听到风声?”
萧月怀神色一暗:“他虽是兵部右侍郎,眼下却并无实权。况且邹永直是我外祖父一手提拔的心腹,口风严谨、为人可靠,我才放心让他去的。”
“不过这剩余半数的赈灾银已经找到,很快陆家就该知道这个消息了。”
秦娥眉头紧皱如山,环抱着胳膊道:“话说回来,陆氏到底为何要废这么大的力气抢这笔赈灾银?”
问题抛出,引得萧月怀陷入沉思。
上辈子,陆平笙起兵反渝时,手里握了一支勇猛强悍的军队,令大渝在半月之内溃败逃窜。兵卒人数之多、刀剑武器之精使人瞠目结舌。
萧月怀一直觉得蹊跷,就算陆家是以匡扶周室的名义举事的,也不可能在大渝灭周后的两年内,积攒如此雄厚的兵力和足量的军械。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家在大渝灭周前已经暗中招军买马、砥兵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