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笙眉心一动:“苏大将军以秦娘子的性命要挟公主?这是何意?”
萧月怀道:“苏郢手里有能证明秦伯父清白的证据。他知道窃银案的真正主谋是谁,可偏偏要耗着,逼我答应他的条件,否则不肯替秦家彻底洗清罪名。”
“若此案不能了结,秦伯父必会下狱,就算秦阁老的案子能平反,秦家满门亦逃不了窃银案的牵连。而秦娥身为长房嫡女,受父罪连累,加上逃狱之罪,说不定连性命也不保。”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表面情真意切,全然没有做戏的痕迹。
陆平笙默然:原来昨夜秦娥设计是迫不得已?恐怕她也知晓公主受苏郢要挟之事,不忍令其为难,才选择用其父为饵。
他定了定神,深呼一口气半信半疑道:“苏大将军手中当真掌握了主使的证据?”
“他如此要挟我,若不是有十足的证据,怎敢这样行事?”
萧月怀没把话说满,明面上表示她对苏郢的调查进度并不清楚,实际则是让听的人自己揣度她话中之意。一旦有疑念产生,再坚定的心智也不得不动摇起来。
陆平笙瞳仁轻颤紧缩,眼睫缓缓遮下,盖住眼底逐渐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已有猜测,但对公主的话只信四分。窃银之事他未亲自动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在此案中现身,苏郢手中绝对不可能有他的证据。
但...户部侍郎康荣旗和刑部侍郎闵无端这两个蠢货,已经暴露了痕迹。说不定苏郢早就查清了他们在运送赈银时所做的手脚,若继续放任下去,必定引火烧身...
他已错失了端除秦氏的良机,绝不能为了眼前这点失利招致更大的祸端,看来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先从此事中脱身干净了。
“公主莫急。若是如此,苏大将军确实不是良人。不论如何...您切不可答应他的条件,大周公主怎可由他人辱没?但合离这件事并不容易,还请公主容我细想计策。”
萧月怀感激万分,擦去眼泪向他作揖:“那便多谢三郎为我筹谋了。”
陆平笙见状,欲上前将她扶起,却无意中牵动了伤口痛得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