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的牡丹妖娆多姿,女子的脸却透着毫无血色的白,似乎一碰就会碎。
岑青弋想起侯府的那场大火,想起那具烧焦的辨不出面目的尸体,想起投河的冯九霖万念俱灰的模样,想起横梁上悬挂的腰带绳……无数碎片在她脑海中闪过,这一刻,她才切身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她收起全部的神色,越过金一,向月下的花瓶走去。
档案库的失踪人口名单,她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她又怎么可能忘记,其中有一个没有及笄的女子叫做姜阿绿。
岑青弋站定在花瓶前,月光将她隔绝在外。
她启唇,低缓地问:“你叫姜阿绿,是姜阿红的妹妹,对吗?”
姜阿绿朝她一笑,点头。
“有什么好笑的,你难道不觉得疼吗?”
姜阿绿摇了摇头,笑得天真烂漫。
她在这个花瓶里泡了好久,早就感觉不到疼了。
答案根本就不重要,面对这样的姜阿绿,岑青弋胸口的无名之火越燃越凶。
“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你都成了这副模样,为什么还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