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吟接过,低声说了声“谢谢”,宝贝地握在手中。
“沈氏,朕问你,你院子是否有一个名叫葛兰香的侍女?”
“有。民女没有母亲,这位侍女从小照顾民女,她就像民女的亲人一样。若是没有她,民女恐怕活不到今日。”
“为何这么说?你在左相府受到了苛待?”
“自民女出生至今,左相大人不闻不问,是这位侍女一口米糊一口水将臣女喂养长大。”
不等元景帝问,沈懋跪伏在地自己认了。
“陛下恕罪!夫人因生产而亡,想起这个孩子,臣就会想起夫人生产那日遭受的苦痛,臣实在难以承受!后来想要关怀吟儿,却早与这个女儿离心,臣是粗人,不知如何修复父女之情,臣也心疼女儿,这些年的不闻不问绝不是臣的本意啊!”
元景帝可以理解沈懋的这份心情。
他也有女儿,知道南晏要来求娶公主时,元景帝心中既愤怒又气恼。
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小时候也时常与他争吵,撒娇时又叫人无可奈何。东虞国力强盛,他从小宠着长大的公主不是用来和亲的。
不过,沈懋口中的父女之情有几分虚实,很难说。
元景帝看向景昶:“太子,说说你如何看。”
景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字正腔圆地回:“回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沈氏三女手中银簪真假尚未可知,葛兰香踪迹全无,沈相对夫人情深义重却连名分都不曾给过,十几年更是只有一个侍女照顾府中的小姐,还让小姐抛头露面单独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习医术,单单一桩或许是巧合,若说如此种种皆是巧合,儿臣也觉得不可思议。”
“银簪怎会有假……这是沈相亲手交给民女的,民女从未离过身。”沈星吟有些惊愕又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银簪是假的,沈相便是抗旨。
想到这里,元景帝眸色更沉了几分。
元景帝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没有工夫陪他们在这些闲耗。
“此事朕会彻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
四人跪在殿中,都没有说话。
“沈府四人暂行扣押,左相府先交由太子看管。柳卿,朕给你廷尉府之权,务必彻查此事。”
“儿臣(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