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心疼我,万一就准了……”
“公主有没有想过娘娘为什么不准?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你也来责怪我……我就是想嫁给御哥哥而已,能有什么后果……”
“公主有没有想过,娶了公主以后,宣亲王府该如何自处?世子殿下若是愿意做你的驸马依附于你生存,那便还好;若是公主嫁进宣亲王府,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这……我没有想过……”
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景玉茗当然懂。
她喜欢的,是他在学堂上的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是他在围猎时的英姿飒爽百步穿杨,是他在宫宴上的丰神俊逸琼林玉树,是他的肆意、他的从容。她喜欢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那场大病之前,除了太子,无人敢与他的风华比肩。
但是若做了她的驸马,这一切就会被毁掉,而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她不懂,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会这么难……
景玉茗拂开喂粥的手,曲身抱住了自己。
沈星吟将粥放到一旁,认真无比地问:“东虞国土辽阔,惊才绝艳者千千万,公主怎么确定世子殿下就是那个与你心意相通白头偕老的人?公主这般才情,肯定不会围困在宫墙之内,以世子殿下如今的身体,恐怕不能陪伴公主驰骋江海傲视山河了。”
“御哥哥的病这么严重啊……”
“嗯,师父说殿下的病很重,哪怕调养上一年半载,身体也大不如前。”
“你这么一说……”
“殿下的身体哪怕调养好了,也要少受风,否则很容易再病倒。”
“啊……”
沈星吟惋惜地叹了口气。
对不住了世子,没有说他不举,她已经留了口德了。
景玉茗也跟着叹了口气:“真希望御哥哥早日康复。”
“世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你说城外是什么样的啊……我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围猎场,听说御哥哥是在城外养伤的,你一定也去过,城外是什么样子的?”
“城外有两座山,名叫双山,山上有树林有溪流有鸟兽,山谷里有一座双山村,村民们会耕地种田,用牛犁地,到了秋天要收稻谷……再远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了。”
“那下回我们一起去,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书本里层峦叠翠的山峰、还有奔流汹涌的江海,一定会很壮阔吧!对了,还有边疆一望无垠的草原!”
“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了!”
“多谢公主。”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叫我玉茗就好了。除了母后,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这些的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