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筠也很感兴趣:“威滕教授这是答应了和我们合作进行论文的后续深入研究了吗?”
“是的,但到时他是到夏国长住,还是通过电邮、视频会议的形式来合作,暂时还没定下来。他比较爱老婆,在哪里长住的事要征得老婆同意。大概优秀的数学家都爱老婆,像我一样。”秦克笑嘻嘻道。
宁青筠的俏脸顿时染上了漂亮的红晕,现在她对秦克的情话已有较高的免疫力了,不会再动不动就脸红,但那是私下里,现在这商务车里还坐着秦小壳、方咏棠、卫锋和卫菁呢。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胡话,脸皮嫩的宁青筠怎会不害羞?
她伸出手儿捏了捏秦克,嗔道:“别乱说些胡话啦。”
秦克脸皮厚根本不在意,不过为了避免让宁青筠恼羞成怒,他还是转移了话题:“说来威滕教授是我小时候的偶像来着。”
秦小壳想了想,“哎呀”了声:“难怪我看到威滕爷爷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老哥小时候贴过在房间里的海报人物!”她又向宁青筠“告密”:
“嫂子,以前老哥在念小学初中时,房间里就两类人的海报,一类是篮球明星,一类是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前面的篮球明星还算正常,后面的那些就特别奇怪,当时我还见过他贴牛顿、爱因斯坦的照片,和学校教室墙上的差不多的那种,哦,还有好像是叫高斯、欧拉的数学家照片。后来还有个坐轮椅的长得很怪的叫霍金的物理学家,然后就是威滕爷爷。你说我哥是不是个大怪人?也幸亏有嫂子你愿意嫁他,不然我哥这样的大怪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连同宁青筠在内,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秘闻”,不由都卟哧地笑了出来。
小丫头大概是告密上瘾了,又道:“我老哥小时候还有个怪毛病,别人心情不好或者无聊时都是看动画看电影打游戏之类,他除了打篮球外就是做数学题,而且是越做越快乐、乐得会笑出来的那种。我的天,我从小就很怀疑我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人会做数学题做得眉飞色舞的吗?初中时有次他班里的女同学偷偷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玩,他直接告诉人家他要做数学题,没空……哎哟,痛,老哥别弹我额头了,我马上闭嘴……”
众人再次大笑,但在大笑时,心里更涌起了一股佩服。
大概只有像秦克这样发自内心地喜欢数学,视数学题为人生乐趣的“痴儿”,才会在数学上取得无人能及的耀眼成绩吧?
秦克其实也没生气,他回想起童年时的往事,脸上也露出了缅怀的神色:“那时我是真心以当学神为目标的,所以经常看一些历史上的著名学者、科学家的传记,以此来激励自己。就像威滕教授,其实他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原本威滕教授在本科时是文科生,主修历史学,辅修语言学,还拿到了文学学士学位,那时他对物理不感兴趣,但后来在学专经济学时,又发现自己挺喜欢数学的,于是便从威斯康星大学退了学,考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看,学神就是厉害,想考哪就考哪,小时候我特别佩服他这点。”
秦克说话最大的特点就是语带幽默,众人原本就在专心听他讲故事,听到这里又发出了欢乐的笑声。
秦克也笑:“然后嘛,在学数学时,他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其实是物理,便从数学系转到了物理系,师从诺奖得主戴维·格罗斯,专攻粒子物理方向和超弦理论。在他29岁那年,凭借着惊人的物理直觉和超凡的数学能力,写了篇卡拉比-丘流形紧化的论文,掀起了物理史上的‘第一次超弦革命’,那一年整个物理界都在讨论超弦理论,认为是可以统一量子场论和广义相对论的大一统框架。”
“那时威滕教授已因为聪颖而名扬世界了,有个著名的物理学家曾开玩笑地说过,‘当物理学界提出一个重大科学发现时,最好祈祷不要让威滕看上,因为他会很轻易地写个几百页的论文彻底将这个课题结束,导致别人无课题可做。’”
方咏棠插嘴道:“老板,这不是现在别人对你和老板娘的评价嘛?”
秦克一怔,众人却是大笑,连宁青筠都抿嘴轻笑。
秦小壳拍手笑道:“老哥,说不定威滕爷爷找你合作,就是怕你把他的课题都给解决了!”
“别胡说。我在粒子物理方面,与威滕教授还是有些差距的。”秦克惯性地弹了弹秦小壳的额头:“而且威滕教授不是这样的人,他与我俩合作,大概是因为只有我俩能与他一起,将超弦理论补完吧。他对超弦理论是真爱。”
“当初物理界掀起的‘第一次超弦革命’在一年左右就消失了,因为超弦理论实在太抽象太难,也找不到任何的实验证据,绝大多数物理学家都放弃了,只剩下威滕教授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