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杯红酒兜头泼到许云梦头上。

许云梦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妆容全花，头发衣服瞬间被红酒打湿黏在身上，整个人像只落汤鸡，浑身都在发抖。

姜灯松开右手食指和拇指，高脚杯应声坠地，砸到蹭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哗啦一连串脆响。

“不好意思，手滑了。”

姜灯浮夸地捂住嘴，弯起眼睛笑了下，从包里翻出一叠钞票砸到许云梦身上：

“赔偿金不用找了。”

……

姜灯走出思苑园，在学校里漫无目的乱逛了一会儿，摁掉好几个来自周雾的电话，手机关机，直到脸上触到湿意，她抬头，才后知后觉。

要下雨了。

她没带伞，保镖司机也都留在校外。

姜灯就近找了个长廊避雨，耳畔忽然听到熟悉的清甜女声。

“……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可能明天就要走，哎呀，爸妈，是我教授好不容易才替我争取到的留学深造机会……全公费，不花钱，对……我自己也想去，你们反对也没用……就这样……”

温桃桃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哭声，靠着柱子垂头，捂住脸低声啜泣：

“呜呜呜呜……”

温桃桃眼泪擦到一半，眼前空地上忽然走进一双醒目艳丽的红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