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老臣才疏学浅,真不知有适合帝王的统兵之法。”贾诩开始装傻:“自古贤明之君,莫不——”
“你退下吧!”刘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但贾诩没有退,而是道:“陛下,老臣身为太傅,每日至少要给陛下讲书半个时辰。”
“还请陛下暂时忍耐,待老臣讲完,自然会退去。”
刘协无奈,只能强忍怨气听贾诩讲书。
而在另一边。
荀攸拿出酿造的美酒,跟卢植联袂而来,恭贺董卓受封辅汉公。
董卓眯着眼:“公达啊,昔日你行刺本公时,可曾想过本公才是真正的辅汉大臣,而关东那群贼子,打着讨伐本公的名义,却行僭越之事。”
荀攸凝声道:“昔日是攸眼拙,未能看清辅汉公的真正意图。”
“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正需辅汉公这样的雄才拨乱反正,让汉室破而后立,才能迎来真正的盛世啊。”
董卓大笑:“若天下人皆如公达这般想,就不会有关东群贼祸乱大汉了。”
当即。
董卓跟卢植、荀攸对酌。
一直喝到半夜,董卓才醉醺醺的返回小阁,又令吕布护送卢植和荀攸回府。
回府后,卢植谎称有要感谢吕布,邀吕布入内。
待到了内屋,卢植屏退了众人,又取出美酒款待吕布,趁醉问道:“都亭侯在河北征讨袁绍公孙瓒,多有战功,为何甘心只当辅汉公身边一护卫?”
吕布面有警惕,狐疑的看向有醉意的卢植,分不清卢植是醉话还是别有深意:“卢尚书醉了,护卫义父,是布的职责,亦是布的荣幸。”
卢植笑道:“都亭侯说得极是,都亭侯是辅汉公的义子,又骁勇善战,官拜三公将军、封公赐国亦是不难。”
“昔日安汉公,有四辅:太师王舜、太傅平晏、国师刘歆、国将哀章,位在三公之上。”
“又有三公:大司马甄邯、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
“另有四将:更始将军甄丰、卫将军王兴、立国将军孙建、前将军王盛。”
“此十一人,皆被封公。”
“王舜为安新公、平晏为就新公、刘歆是嘉新公、哀章是美新公、甄邯是承新公,王寻是章新公、王邑是隆新公、甄丰是广新公、王兴是奉新公、孙建是成新公、王盛是崇新公。”
“如今太师有大志,都亭侯前途敞亮,令人好生羡慕。”
吕布听得不是滋味。
卢植越是夸吕布前途无量,吕布越是苦闷。
下意识的,吕布将酒樽的美酒一饮而尽,重重的砸在桌上。
卢植佯惊道:“都亭侯似有苦闷事,不如说给老夫听听?老夫跟都亭侯同在辅汉公麾下效力,理当互相帮衬。”
吕布酒水下肚,这戒备心也少了,叹气道:“前些日子,义父因小事苛责我,我一时激愤之下,就跟义父的宠婢私通了。”
卢植微微惊讶。
董卓身边,一直都有几个长期宠爱的婢女。
吕布竟然敢动董卓的宠婢?
虽然这些婢女地位不高,但吕布偷瞒着董卓私通董卓的宠婢,那是非常犯忌讳的!
枕边人跟护卫私通,以董卓的多疑和残暴,若是得知此事,吕布肯定是少不了责骂的。
卢植佯装被惊醒:“都亭侯若要杀老夫,还望能放过老夫家人。”
吕布大惊:“卢尚书何出此言?”
卢植叹道:“此等机密事,一旦老夫告诉辅汉公,都亭侯定会受责罚。”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卢尚书言重了,我知卢尚书不是搬弄是非的宵小之辈。”
“只是我对那婢女颇为不舍,一日不见就心痒难耐,卢尚书可有良策教我?”
卢植笑道:“都亭侯多虑了!你是辅汉公义子,与其这般躲躲藏藏、提心吊胆,倒不如坦诚的向辅汉公索要那婢女。”
吕布迟疑:“可万一义父不肯给呢?”
卢植大笑:“辅汉公对都亭侯如此器重,又岂会舍不得一个婢女?得到心仪之人后,可得请老夫饮酒啊!”
吕布举樽敬道:“谢卢尚书指点迷津,若能得偿所愿,定然请卢尚书饮酒。”
翌日。
吕布兴致勃勃的找上董卓,希望董卓能将心仪的婢女赏赐。
然而。
吕布话音未落,董卓瞬间暴走:“逆子,那是本公的宠婢,也是你能要的?再敢胡言,即便你是本公义子,也定斩不饶。”
董卓当了辅汉公,这脾气也与日俱增,哪里容得吕布放肆。
吕布愕然,心有不服:“义父何惜一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