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坐不住。”诸葛亮打了个哈欠,没有看到陆议那漂浮不定的眼神。
陆议得到许可,暗暗欢呼一声,一溜烟儿的跑了。
“倒是跑得挺快的。”诸葛亮下意识的嘟囔,走出了内屋。
众学子见诸葛亮出来,顿时呼了起来。
“阿亮,阿议说他要如厕,这借口你也信啊。”
“嗯?不如厕他跑那么快作甚?”
“那是因为他输了。”
“输什么了?”
“跟人比兵法,然后连输三场,最后嘴犟说阿亮你才是学堂里兵法造诣最高的一个,唤你出来后又怕你责怪,所以就跑了。”
“既然夸我,跑什么跑?我本来就是学堂里兵法造诣最高的一个!”
“怪不得阿议最近越来越张狂,阿亮你别把阿议给带坏了”
诸葛亮有些惺忪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扫了周围的学子一眼,随即取出羽扇,轻轻一摇:“显谋兄曾说,人不轻狂枉少年,心无浪荡非君子。”
众学子不由摇头。
陆议之狂来源于诸葛亮,而诸葛亮之狂来源于郑平。
郑平之狂
众学子钦慕还来不及,压根不觉得郑平很狂。
“阁下如何称呼?”诸葛亮坐在陆议刚才的位置,看向眼前的老成少年,拱手一礼。
少年仔细打量诸葛亮,回礼道:“淮南成德人,刘晔。”
诸葛亮目光灼灼:“亮曾听闻,淮南成德有一少年豪杰,亦是姓刘名晔。”
“时年刘晔七岁,其母临终遗言‘普之侍人,有谄害之性。身死之后,惧必乱家。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
“而刘晔十三岁时,遵循其母遗言,入室杀侍者,径出拜墓。”
“其父震怒,遣人追刘晔问罪,但刘晔却言:亡母顾命之言,敢受不请擅行之罚。”
“汝南名仕许劭擅长识人,听闻此事后,断言刘晔有佐世之才。”
“不知此人跟阁下,是否为一人?”
刘晔眼神谦逊:“子将公昔日之言谬赞了,晔只是遵循亡母顾命之言,当不得真。”
众学子纷纷大惊。
“佐世之才?好狂的断言。”
“我只听说过颍川荀氏文若公被称为王佐之才。”
“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比我还小上两岁,真不是妄言吗?”
“比你小且比你有才的多得是,比如阿亮,比如我。”
“跟阿亮比,真不知羞啊你们!”
“别闹了,仔细听吧,阿亮的眼神变了。”
“看来,又要掀起一阵龙争虎斗了,阿亮比兵法,从来没输过。”
“既然是佐世之才,又赢了阿议,那一定有些本事,我有些期待阿亮会输了,这样阿亮就不用狂了。”
“阿亮狂也是有真本事啊,别嫉妒。”
“我不嫉妒,我就想看到阿亮输,这样会很有趣。”
众学子的低语声,传到了刘晔耳中。
刘晔亦有比试之意:“我们要比兵法吗?”
就在众目睽睽、众士子期待下,诸葛亮起身,看了一眼后面还排着长队等待考核的少年士子,不由多了埋怨:“比什么比啊!就一个入学考核,到这时辰了还没结束。”
“怪不得阿议会跑,这是担心我抽他啊。”
“刘晔,恭喜你,你通过了学堂的考核!以你之才,足以成为郑师的门生。”
“然,学虽无先后,但入门有先后,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
“师弟啊,剩下的考核就交给你了。”
“师兄我得去寻阿议了,竟敢蒙我!”
刘晔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径自离去的诸葛亮。
“可——”
“考核规矩你来定。”
看着疾步离去的诸葛亮,刘晔顿时愣在了原地。
众学子也纷纷摇头离开。
“我就知道,阿亮怎么可能坐下来跟人比试兵法。”
“哎,又错过好戏。”
“别埋怨了,回去温习功课吧,郑师回来要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