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布策冀州,袁绍又悲剧了

提到刘虞,公孙瓒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十年时间,公孙瓒以军功累迁骑都尉、中郎将、破虏校尉、都亭侯、奋武将军、蓟侯,可谓是春风得意。

然而,因为刘虞的怀柔之策,公孙瓒难以再杀敌立功,这官职和爵位就升迁不上去了。

没有军功,对于边防武将而言,就等于被抹杀了前途。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刘虞老匹夫,难道还敢坏本将大事?”公孙瓒明显怒气上头,对刘虞也是直呼老匹夫。

郑平轻摇羽扇,对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矛盾有了更深的了解。

公孙瓒已经不在乎是否会跟刘虞决裂了!

“大司马节度幽州,亦有节制公孙将军的权力。”

“如今公孙将军虽然受袁绍诓骗,但这只是公孙将军跟袁绍的私下约定、并未公开。对于大司马而言,公孙将军借南下讨董之名攻伐邺城,本就已经违了律令。”

“倘若袁绍遣使者往大司马处状告公孙将军擅自攻伐之罪,公孙将军以为,大司马会斥责谁?”

“诚然,公孙将军有精锐步骑可以势压袁绍,但大司马若响应袁绍求救、出兵截断公孙将军归路,公孙将军腹背受敌,又该如何自处?”

“倘若公孙将军回军攻打大司马,以下犯上是叛逆之罪,这幽州士民又有多少人会支持公孙将军?”

“袁绍祸水东引成功,就可在邺城坐视鹬蚌相争,伺机牟利,甚至还可以受大司马邀请来幽州平叛。”

“仇者快意,亲者痛苦,如此结局公孙将军可还满意?”

寥寥数语,让公孙瓒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在不断的纠结。

虽然恨不得将刘虞撵出幽州,但公孙瓒也清楚:可以阳奉阴违不听调令,但真要在这个时候跟刘虞互相攻伐,得利的只会是袁绍。

“郑别驾,依你之见,本将就得忍了这口恶气了?”公孙瓒语气有些凶狠。

郑平笑道:“公孙将军误会了,这恶气自然得出,但不能如公孙将军这般直接举兵邺城。”

“兵法有云:诱其必应,攻其必救。唯有洞悉对手的动向和弱点,揣摩对手的谋划和意图,施以权略,方能让其不战自乱。”

公孙瓒的脸色舒缓了不少:“郑别驾既有良策,还请直言。”

郑平踱步摇扇、清眸深邃:“袁绍窃夺冀州,矫刻印玺,虽然自封冀州牧,但终究只是个伪职,名不正而言不顺。”

“袁绍可以状告公孙将军擅自攻伐邺城,但公孙将军也可以状告袁绍背弃盟约擅夺冀州、阻挠勤王之兵南下。”

“先谋取大义之名,再定夺出兵之事。”

公孙瓒醒悟:“本将虽然驻扎邯郸城,但并未对邺城动过一兵一卒。袁绍假托韩馥之名拖延时间,消耗了本将的军粮,让本将不得不返回幽州。”

“若不提本将跟袁绍的私下约定,仅以表面而言,本将的确是南下勤王被袁绍阻挠、无奈返回幽州。”

“刘虞也不能因此而问罪本将。”

“如此一来,本将就可以驱兵邺城了!”

郑平摇头:“公孙将军,邺城不能打,至少现在还不能打!”

公孙瓒语气有些不愉:“郑别驾,刘虞不能问罪本将,本将为何不能打邺城?”

郑平耐心解释道:“大司马同时得到袁绍和公孙将军的互相状告,难以辨别谁对谁错。若驱兵打邺城,那就等于坐实了公孙将军曾擅自攻伐邺城的罪名。”

“这个时候,谁先出兵,谁就有罪!”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才能出这口恶气?”

倘若是别的人,公孙瓒早就暴脾气撵人了。

但眼前的青年,不仅仅是刘备最信任的青州别驾,还是北海大儒郑玄的儿子,公孙瓒也得强忍内心狂躁。

郑平依旧是淡定如常,羽扇轻摇间,妙语迭出:“送公孙将军一个常山国和一个中山国,可否出得了这口恶气?”

公孙瓒愣住:“袁绍会同意送?”

郑平笑道:“袁绍是否同意,并不重要!因为这是是使君的意思。”

“常山掾张逸是我的姑丈。来见公孙将军之前,常山相孙瑾就委派姑丈来青州,希望青州跟常山国结盟共抗袁绍。”

“但使君深知公孙将军有建功立业的追求,于是提议让常山国依附幽州,公孙将军委任大将驻兵常山国,替常山国抵挡黑山贼兵!”

“常山国又离魏郡不远,公孙将军驻兵常山国,每日里在袁绍眼皮子底下演练兵马,但袁绍却对公孙将军无可奈何,难道不够解气吗?”

“中山国又在常山国北面,常山国依附了幽州,中山国同样只能依附幽州。”

“公孙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就白得了冀州两个国,这口恶气出得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