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问起,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荀谌也笑道:“我不过是根据奉孝说的,发表了一些拙见,自然也不能分功。”
辛评辛毗两兄弟亦是纷纷摆手,不愿跟郭图一起分享这功劳。
郭图心中欢喜,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单独署名送信给许子远吧,若我受到了袁太守器重,一定不会忘记举荐你们的。”
酒宴过后,荀谌跟郭嘉联袂而行。
“奉孝,你真肯将功劳让给了公则?”荀谌不太理解:“以你之才,再有此功,袁太守定然会重用。”
郭嘉却是摇头一笑:“友若兄,你也别装了。我若真的窃据此计去向袁太守邀功,不仅得罪了公则兄,还会得罪许子远,甚至可能得罪逢元图。”
“相反,我只要公则兄一坛美酒,不仅不用得罪人,今后还能继续在公则兄的府上饮酒。”
“更何况,我现在也还没想过要投效袁绍!”
荀谌疑惑道:“奉孝,难道你连袁太守都瞧不上吗?他可是四世三公、名门贵胄,又素有贤名,若袁太守能得冀州,将来必定雄踞河北。”
“这天下庸碌之辈,谁能跟袁太守相比?”
郭嘉笑而不答,岔开话题道:“文若兄什么时候能来冀州?”
荀谌不假思索地道:“兄长要将颍川的田地置卖,又想将乡民也一并迁徙来冀州,来得要迟一些。”
郭嘉轻叹:“文若兄太仁慈了些,那些乡民都是眼光浅薄之辈,岂会跟着文若兄来冀州?”
“可惜了,文若兄不在,老是在公则兄府上蹭酒喝,却也无趣得很。”
荀谌顿了顿,又问道:“奉孝,你认为青州刺史刘备,是否值得投效?”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不会去青州的。”郭嘉拍开酒葫芦的木塞,惬意而道。
荀谌轻笑:“莫非奉孝认为,这刘备不如袁太守?”
郭嘉瞥了一眼荀谌:“友若兄,别试探了。你难道不知道青州禁酒吗?招待贤士都只用白水,虽然青州如今凋敝,禁酒能避免浪费粮食。”
“但我受不了啊!”
“我要投效的人,必然是得不禁我饮酒的!”
荀谌见郭嘉又将这问题的糊弄过去,知道再怎么试探也试探不出郭嘉内心的想法,遂不再询问。
另一边。
郭图的密信也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许攸手中。
许攸见信大喜,连忙来寻袁绍,将逢纪计划的漏洞陈述,然后又将郭图的密信递给袁绍。
“本初,得立即遣人截住逢纪,切勿让公孙瓒提前南下,否则必然坏事!”许攸故作急切。
真要论,逢纪也不会傻到在游说公孙瓒的时候急着让公孙瓒南下,肯定得仔细商谈细节。
但许攸故意用这急切的语气,就是要让袁绍将逢纪给召回来。
能恶心下逢纪,许攸心头才舒坦。
袁绍仔细看来密信内容、又见许攸心急如焚一般,当下也有些慌了:“以刘备的脾性,倘若公孙瓒骤然南下,刘备必然会劝阻。”
“元图误我!”
“如此良计,不可再因逢元图的疏忽失败了。”
“子远,你立即遣人追上逢纪,让其速速返回信都,再做定夺!”
许攸得了授命,立即遣亲信去追逢纪,随后又回到袁绍身边。
袁绍见许攸回来,连忙问道:“信使可有派出去?”
许攸点头:“本初勿忧,已经派出去了!”
袁绍这才松了一口气,指着这密信道:“这颍川郭公则,真乃天纵奇才啊,竟然能将刘备的脾性猜得这么准!”
“若非郭公则提醒,我现在还相信刘备不会为了韩馥而得罪公孙瓒。”
“如此奇才,韩馥不能用,真是庸碌愚蠢啊。”
“子远,你替我回信,待他日得了冀州,必然奉他为上宾!”
许攸点头应诺,内心对逢纪颇为不屑。
哼,不过是偶然得势,就想在我许子远面前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