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娘和蔡阿娘不知明里暗里劝了夫人多少回,夫人处事机敏,唯独碰到娘家,就像心缺了一孔,又像是迷了心窍。
进这豫州城前,夫人铆足精神,被姜氏几句话煞得荡然无存。二人都知道夫人只是强撑,心底的酸楚也只是胳膊肘折在袖管里,外人看不见罢了。
进了客肆,祝夫人几乎是跌落在席榻上,要不是蔡阿娘扶着,额头就碰到箱柜上了。
赵夫人噙着泪伸手扶道:“夫人,你切莫太伤心,莫给那刁妇一般见识。”
祝夫人只是抬着手要茶,赵阿娘赶紧去倒。或是关了许久祝夫人当真口渴,仰面直接灌了三海。
蔡阿娘见夫人喝了水,面色好了一些,帮祝夫人捋着背道:“夫人,咱什么场面没见过吗,可不多想了。”
祝夫人低着眼皮到:“我已经生过气了,她不能让我再生两回气。咱们这一日,都没吃上一口饭,去叫这里的店小二给护卫,马夫,还有跟咱们去的,花,荷,红,雪,四丫头摆上两桌上好的席面,咱们先吃上一顿再说别的。
这一天折腾的我也是饿了,也给咱们叫上一桌,咱们仨,今日也不分主仆,你们两位也坐下陪我喝上两杯。
赵阿娘抹了一下眼睛,答应着‘哎’了两声,起身吩咐下去。
只一会儿功夫。
小二便搬一桌鱼鲜果碟抬了进来,蔡阿娘端着烫酒的锡壶,斟了桂花酒给夫人摆上。
祝夫人一饮而尽,斜着手让蔡阿娘又倒上一杯。赵阿娘给祝夫人布菜,祝夫人邀二人只喝闷酒,也不言语。
越是这样,蔡赵两位阿娘越是担心,急得又是劝,又是心疼,给祝夫人盛了一碗酸鱼汤,劝她想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
祝夫美人坐卧在睡榻上,双指捏着酒杯,依着凭几苦笑一声。
说道:“该说的话他人已经说完了,我要说的话,在太守府也说了,咱们明日就回祝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