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腿缝中一直盯着祝文文,见她拿谷大仓手指去按,便指着谷大仓高喊道:“老爷籍契是新的,她才按的手印。 ”
温县令和姜正礼下阶来要籍契看。祝文文从回怀里取出拿在手里,上面血红的手印分明是新盖上的。
姜正礼呵斥道:“你这女子何时学得如此刁钻,一个车夫而已,非要闹到如此?你想要车夫多少要不得,非要你亲娘就在自己庄子人面前没脸。”
祝文文收回籍契道:“舅舅要给羽家庄交代,便不分青红皂白拿我人做筏,你庄子上那么多人,我手下只这一个可用得。舅舅那么多人舍一两个刁奴出来又有何干?”
姜正礼气得瞪眼道:“你今天非要保他么?你这籍契官府没有,就是造假,身契造假也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祝文文眼神坚定不让步道:“舅舅可派人找到娄底村祝家庄,问我父母,将事情原委说清,再可问我所在官府看有没有谷大仓的籍契单子。”
姜正礼知道,外甥女这事下了狠心了。
今日的事本就不光彩,谁能真去那么那里查这下人籍契,真是去问,自己是外人还能和当地的官府老爷比祝家熟络不成?
若此时不能拿谷大仓做法,这些庄农便没法交代。地下楚生一家几个把头还在看着自己,若是硬将这厮带走看外甥女的手里拿着钢刀,怕是也难。
此事虽关乎人命也说到底也是姜家自己的事,温县令再想偏袒也只做顺水人情罢了。
姜正礼看庄头都看着自己,心下一狠。
对余氏身边婆子道:“表小姐这样乱闹,定是见这厮杀人吓破了胆,来人,先带我外甥女去内院,郎中在哪?”
郎中正在堂前,上前报到。
姜正礼接着道:“郎中快些为我这外甥扎上几针,安静才好。”
祝文文知道姜正礼要对谷大仓下死手了,便把身契往怀里一揣。还想提刀,刀拿不稳,几个仆妇上前,硬将她压住。
几个内院的仆笑里藏刀:“小姐咱们去后院,我们定护着小姐油皮不让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