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来南州已经三年了,京都,咱们班的那群人,应该没几个了吧!”
南州的这三年,顾擎儒日日匆忙,偶然得来的闲暇时,也忙着给黎糖写信,那些曾经让他感伤无措的同窗们的事情,他渐渐很少去想起。
只是如今故人相聚,不免想起那些年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
只可惜,韶华易逝,光阴不再。
初入皇家学院时才八岁的他,如今已经十八了!
读书的事情,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年前,还未回陇西,我去喜乐镇看张许墨师兄了!还记得在学院那会儿,张师兄对翡翠姐姐的心思也可以说昭然若揭。”
“本来以为他们也将会是咱们班的另一对。只可惜世事难料。”
“张师兄说云朵偷喝了酒,沉醉在黄昏的温柔,朦胧间,才晓得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黎糖絮絮叨叨着这些年京都的变迁。
说着自己知道的同窗们的消息。
因为他们都算是年龄最小的,看着一个个师兄师姐成亲,生子,做官……
“阿儒哥哥,你真的错过了好多呢!”
黎糖想到严轲,那个与顾擎儒齐征并称京都四大纨绔的人。
“太子哥哥登基开恩科,严轲师兄下场了,严轲师兄高中状元时,向来抠抠搜搜的严尚书大摆宴席,喜得合不拢嘴,都感叹阿儒哥哥和齐二师兄不在呢!”
“严尚书一直对你和齐二哥严防死守,怕你们把严轲师兄拐跑了,可严轲师兄最重要的日子,他居然开始想念你们了!”
黎糖都觉得特别离谱。
“你和齐二哥不在,严轲师兄也开始了潜心学习,很长时间没见到他。平日里的宫宴什么的也不见他参加。如今还在翰林院,但是他一直想来南州,或者去唐王山,皇上没同意……”
听着黎糖的述说,顾擎儒仿佛置身京都,看着同窗们,跟他们一起喜怒哀乐,一如曾经。
黎糖是一个很好的说书先生,原本无趣的生活,被她说得格外有趣。
顾擎儒时不时的被逗得轻笑出声。
两人吃了烤肉,聊了很长时间。
说好要守夜的黎糖,慢慢的靠在墙边睡着了。
似乎是知晓顾擎儒身受重伤,中途打瞌睡时都未曾往顾擎儒方向倾斜。
听着黎糖轻微的鼾声,顾擎儒心情复杂。
他不是君子,夜探香闺什么的他偷偷做过很多次,所以他知道,他的黎糖睡觉很稳,压根不会打呼噜。
这小丫头还说不辛苦,这满身荆棘刺破的伤和呼噜声已经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