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万全见此不由的大急,若放任曹曲然如此攀咬,必会闯下大祸。于是他心下一横,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攥住杜容夺令的手腕,向外就是拽,持令之手向后一夺。两手用劲,一下便挣得开来。
随后“啪”地一声将那火签令掷于地上,高喝一声,“斩!”
刑场内众刽子手们一听,立时端起身边酒碗,一口饮尽,随后“噗”地尽数喷到鬼头刀上,手起刀落,顿时一百三十六颗人头齐刷刷滚落在地,血如泉涌,红光四溅,死尸扑通通相继栽倒于血泊之中。
杜容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案,心中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可惜呀!一块能彻底搬倒王党的大好材料,就这样眼睁睁地没了!
不过当他稳下心来再环视四周时,却发现围观百姓满场哗然,竟忽略了刑场中那一百余人问斩的“壮景”,心中又不由的又是一动……
是夜,王、齐二相府中的外书房皆亮灯到了天明,各自的心腹亲信秉烛而议,一夜未归。
只是还未等他们商量出个子丑寅卯,事态却已经勃然发作起来。
先是曹曲然临刑告发之言便传遍京城,一夜间京城内谣言四起,矛头直指王氏。
紧跟着,栖霞山上的太安郡主得了消息,知道自己的父母竟可能是被王氏一党陷害冤死。于是立时下山进京,早朝时跪于午门之外,要求朝廷彻查当年平城之役,彻查镇国长公主与凌大将军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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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太安郡主算是和王氏正式宣战,彻底撕破了脸皮。
朝堂之上,当殿前侍卫上殿禀报太安郡主跪于午门之外,并上呈要求彻查当年平城之役的秦章时,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龙椅之上的昊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刚刚左副督御史耿良忠禀报此事,殿上众臣就一改往日争辩,异常安静。
昊元只觉得荒唐,这曹曲然还真是贼心不死,临刑攀咬,所说之言自是无稽之谈。
可却不想,太安郡主竟对这等攀咬荒唐之言认了真,跪于午门外请愿。
殿上安静了片刻后,右佥都御史陈世龄率先出列,先是痛批曹曲然生前为人‘一无是处’死前‘狗急跳墙无赖攀咬’。后又涕泗横流表白太后王致之功,‘忠心为国,日月可鉴’。最后高呼,“太安郡主已被蛊惑,我主万岁可切莫被奸人迷惑!”
他如此一打头阵,王党众人立时群情激愤,“呼啦啦”一涌而上跪了大半个金銮殿,替太后和王致喊起冤来。
齐正清等人此刻却是个个闭口不言。众人早得了嘱咐,暂且静观其变,适机而动。
本来嘛,现下如何能言?如何能动?不管怎样那到底是皇上的生母亲舅。此时无凭无据,只凭一个死囚的临刑揭发就妄图推翻太后国舅?简直痴人说梦!
太安郡主毕竟是苦主,如此公然申冤只能算是关心则乱情急而迷。可他们若是如此,便是恶意中伤居心叵测。
于是,一时间朝会上只见王党众人齐声大唱独角戏。齐正清等人却一反常态没与之针锋相对。王党自己闹了一会儿,反倒口干舌燥索然无味。
先不说朝堂上那群君臣如何打着机锋。只说午门外灼华闹了这么一出,片刻便传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