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随波逐流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练毛笔字儿了。”姥爷看到陈澄抱回来的笔墨纸砚也是颇感惊讶。

陈澄小学的时候上过一段时间的书法班,但后来吵着要学硬笔,拒绝封建糟粕的软笔,对软笔这种旧社会遗毒一通不知天高地厚的口诛笔伐,哪怕他书法班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师跑到家里来希望他坚持,他都坚持——不学。

“我现在发现……我不是不喜欢毛笔字儿,我是练错体了。”陈澄对着姥爷狡辩。

“当年我看着颜体就浑身的不自在……丝毫体会不到这种体漂亮在那里……还亚圣……那个颜勤礼碑……哎呦,我中考的时候写字都又方又大,笔画粗壮,我觉得就是当年学颜体闹的,要学的是《九成宫》,我估计我都能多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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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胡扯……你这就睡不着赖枕头,楷书是基础,谁不是从楷书练起来的?那你现在又想练啥?练《九成宫》?”

“姥爷,我想学草书。”

“切……真是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练草书你那字儿不就更飞了?”

“但是草书比较符合我的性格……放纵不羁爱自由。”

“……行啦啊,你要练,可以练练《九成宫》,《九成宫》也不好练……草书?就你那运笔写啥草书……认都认不全,还美呢。”

“姥爷,我要是学草书,应该学什么帖啊?”

“……你要想正经看看,回头到楼底下找找有没有《书谱》……”

“《书谱》?孙过庭的么?”

“……想看就看看,学的话,还太早……”

“那姥爷你给我写两笔看看呗?”

陈澄是知道姥爷会写草书的,因为姥爷参加革命前,上的是传统的私塾。曾经有一年春节,家里突发奇想让姥爷写对子,陈澄还煞有介事的买的空白的红色对联纸,结果姥爷写出来,全家人没一个字认识,姥爷也不说他到底写的是啥。

因而后来姥爷写的对子也没贴,不知道哪里去了。

当年那幅字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重活一世,陈澄是有点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