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君睁开金眸,从储物袋中取出发光的琮苍太子像。
“有事?”
琮苍太子:“不知道有没有事。只是我有些心悸不安,四处巡游看看。”
“成化郡北境,大夏军队阻击狄族入侵,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狄族信奉外域神明,也有信仰邪魔的部族。”
说着,琮苍太子心神一动,好似抓到一点灵光。
辛彦打个哈欠,半眯着浅灰色眸子翻身侧躺,看向盘腿端坐的陆寅君和发光的神像。
“这心呐,让你们操得稀巴碎!不管什么事,都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异常,还不够显眼吗?一直传言北方战事胶着,可我们一路北行,路上都未见难民,你不觉得奇怪?”
车队北上,露宿荒野,辛彦和陆寅君歇在自家矮脚驴车里。
不算宽敞的车厢,一妖一魔,一坐一躺已经挤满了。
车厢内不曾燃灯,野外虫鸣蛙叫一概皆无,静谧的有些瘆人。
陆寅君正襟危坐,瞳孔在黑暗中闪动灼灼金光。
“你是说,战事有蹊跷?”
“说不上来,北狄屠城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以往边境战事对百姓多是掳走,毕竟牧马放羊需要奴隶,屠杀平民根本没有意义。北狄不是未开化的野人,又不吃人肉。”
辛彦声音不高不低,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仿若贵族清谈中使用的和缓语调,内容不怎么好听,但声音完全不会令人厌烦。
陆寅君默了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辛彦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我说得不对?”
“对,但是……”陆寅君顿了顿,沉声道,“你说话的这个调调,越来越像夏颂的七叔了,听着怪别扭的。”
“呸,你管我像谁。”
辛彦翻身坐起。这可是他练习了好久的说话方式,清贵、雍容又显得风雅。某只蠢白虎根本不懂得欣赏。
“琮苍殿下要去北方看看吗?”
陆寅君其实是想说辛彦,不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么?又怕把辛彦惹急了,大半夜地跳起来跟他打架。
要是把象山书院那些武德充沛的文人士子闹醒了,他们两个极有可能被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