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温和又冷静,好似与原来并无不同,可夏侯枭哪里敢就这么离开?
先不说那黑影是否会突然回头,只说这人目前的精神状态,他真怕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地上会躺着三具尸体。
“夏侯。”
肃锋剑君降下剑光,看了一眼面前的场景,不由脸色肃穆:“怎么这么重的妖气?”
来的正好,夏侯枭目光微动,将匕首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东西,可知来处?”
“这是……”
肃锋剑君接过匕首,顿时面色微变:“是朽寂宗之人?!”
他这句话一出,不仅夏侯枭大皱眉头,就连远处的夜鹤云也沉了沉脸。
那黑影留下的气息,确实与朽寂宗的功法如出一辙,但仍有极细微的差别,外人难以分辨,这分明是一次栽赃陷害。
朽寂宗之人多是妖类,在修真界中独来独往,偏居一隅,同其他修士少有往来,在其他名门正派的眼里,他们这些异类倒也算是个魔教了。
恐怕那人也看准了这一点,才毫无顾忌的把这事栽到朽寂宗的头上——就算某天有人因为此事打上门去,以朽寂宗之人的性子,也绝对不耐烦解释什么。
“真君似乎心有挂念?”
大衍圣君提出几粒白子,温声提醒:“若不专心,再有两目,真君便要输了。”
“圣君想多了。”夜鹤云信手落下一子,神情淡淡:“本座不善这纵横之道,会输才是常理。”
“唉……”
大衍圣君轻叹一声,再次落子,提起周边失了活气的白子:“本尊没想到,真君这样的人,下出来的棋,却实在有些无趣。”
本以为这位亦正亦邪的朽寂宗宗主能下出一盘出人意料的棋局,没成想却按部就班,全是敷衍。
他兴致缺缺的收了棋具,淡淡询问:“真君要算何事?”
夜鹤云向远处投去目光,很快又收了回来,毫不犹豫的道:“本座要算一事是否能成。”
大衍圣君了然点头,手指轻动,摆出一把蓍草,两手分握,只略略看上一眼,便有了分晓。
“一路明月照水中 只见影儿不见踪,愚人当财下去取, 摸来摸去一场空……”
他反手收起蓍草,挥袖将对方推下云头:“两水重叠,坎水为险,进固险退亦险,进退两难,是为水中捞月之下下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