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打了个激灵,连忙抬头:“殿下?”
荼九温柔的询问:“你突然进宫,是有什么事吗?”
肯特松了口气,自己真是傻了,国王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边境传来消息,科尔曼带着士兵进攻雅安,以利奥的实力,恐怕要不了多久,雅安就会迎来灭亡。”
“再加上教皇的施压……”
他悄悄抬眼,看向镇定自若的国王:“您真的不打算向教皇认错吗?”
荼九哀愁的叹了口气:“伯爵说的有道理,可利奥的威胁近在咫尺,如果我去往罗曼向教皇冕下认错,丹古该怎么面对科尔曼的骑兵呢?”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动:“肯特伯爵,作为丹古的宰相,目前唯一的伯爵,宴会的幸存者,你完全足以代表我的意志。”
他看着伯爵的脸渐渐僵硬,温柔的叮嘱:“丹古的命运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一定要求得教皇冕下的原谅啊!”
肯特伯爵支吾两声,想起自己刚才冒出的想法,不由顿了顿,转而应下了国王的命令。
如果教皇开口,也许这丹古的国王,能够换成肯特也说不定。
……
“教皇的谕令?”
科尔曼看了一眼未开封的信件,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将它靠近了烛台。
不用看他也知道,教皇那个老家伙在信里说了什么——毕竟三年前他弄死利奥那些上层的时候,对方已经谴责过他一次了。
送上信件的护卫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三年前,因为科尔曼杀死了王国的大部分贵族与大主教,教皇立即发下通令,宣称科尔曼是魔鬼的化身。
当时利奥各地反叛军四起,所有人都觉得科尔曼这次死定了。
谁能想到呢?
想到那个疯子带着一群以他为信仰的士兵们,竟然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杀到利奥上下为之胆寒,提到科尔曼的名字就肝胆俱裂,丢盔弃甲。
血雾弥漫利奥的国土整整一年,愿意把信仰看的比自己的性命、亲友的性命更重的,到底是少数,这些人被杀光之后,整个利奥再也无人敢反对国王的统治。
直到今天,教皇再次下令谴责。
但谁都知道,利奥的国土之上,将无人再敢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