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从部落里出来时，凇暮已然奄奄一息。

凇暮和他都是虎族部落最强壮的兽人，但林秋死后，凇暮死志已决，他没有求生的欲望，所以身体衰败得格外快。

林秋听到凌昀的回应，一阵惊心：“他、他不会已经......”

“小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难过。”凌昀蹲在林秋身边，继续为她上着药，宽慰她。

“不......我们赶紧赶回去，好么？我也没有离开他很久，我们快点回去好么？他的兽纹还没有消失，他没死！”

林秋有些激动，凌昀不小心弄痛了她的伤口。

凌昀握着林秋脚踝的手稍稍用了力：“你小心一点，别动。”

“凌昀！”

“小秋，你别这样。如果你需要雄性，以后会有的。无论如何，我必须保证你的伤势无恙！”

并不是凌昀对自己的弟弟毫无感情，但现实就是这样。

在兽世，一个雄性的性命远远没有那么珍贵，对于雌性而言，死掉一个雄性不过是丧失供养自己的一个劳动力罢了，只要她想，想要多少雄性都会有人蜂拥而上。

林秋噙着泪，猛摇着头：“不！”

“你不是喜欢纪南吗？你要和他结侣吗？”凌昀垂眼问道。

这一刻，令林秋感觉自己离凌昀很远。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娇纵太麻烦，想把她推给别人？

“你不要我了么？”

林秋颤声问道。

她脑海中涌起自己魂穿到大山中时，被全家贬低嫌弃的画面。

她是赔钱货，是没人要的小贱种，如果不努力干活，就不值得待在那个家里，没人喜欢她。

十多年来，林秋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她本来是兔族，喜欢鲜嫩的青草青菜，但不知怎么，成为“人类”以后，那些青菜并不果腹。

林秋听着凌昀毫无所谓的话，心中有些害怕。

她坐不住了，她扑到凌昀怀里：“不要，你别不要我，我跟你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的，我不会再欺负你和凇暮了，求求你别丢下我可以吗？别把我推给别人。”

凌昀不知为何林秋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从你我结侣开始，我便会豁出一生来守护你。”

林秋紧紧抱着凌昀，看不到凌昀真挚的双眼。

所以她不敢相信，还是害怕，毕竟这样的情形，在梦里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