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想起和他有关的事,就总觉得是背叛了你和妈妈,也背叛了自己。”
“……妈妈不会这么想。”温以诺轻声道,“我也不会这么想。”
从傅瑾承的叙述中,温以诺听得出来。
傅家上一任家主,傅瑾承的亲生父亲,是真心实意,对待马上要成年,才被找到的孩子的。
虽然想不通,在实打实真心下,傅瑾承当年是怎么从燕京失踪,跑到琼州的。
但只“真心”这一点,温以诺就无比为傅瑾承感到庆幸。
并且他敢保证,如果温简在,她也会这么想。
“是啊,你和妈妈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傅瑾承声音中带着不安,“但那个时候,我算是被自己困住了吧。”
困在一个怪圈中,怎么都走不出来。
并理所当然,把和温以诺温简分开的责任,温简死亡的责任,全部都加诸在,他那血缘上的亲生父亲身上。
一旦从怪圈中走出来,换一个角度,才发现,事情里面真正的恶人,不是亲生父亲。
而是傅家其他野心勃勃,不安好心,利欲熏心,只顾自己的其他人。
如果不是他们,哪怕被找到,以亲生父亲的行事作风,是绝对不威胁他,把他强行带回傅家的。
“其实我刚被带回来的时候,还怪过我的亲生母亲。”傅瑾承安静了好一会儿,又继续道。
“那算是刚回来几天吧。傅家那些人以为我真正是个没脑子的,一直在我耳边,说什么让我别担心。”
“‘你父母感情很好,就凭这双眼睛,无论做什么,家主都不会怪你’,这句话,是他们最常说的。”
“那时听了吧,就想既然感情好,怎么那么多年,不再生一个,或者领养一个。”
“就偏偏要把我一个有家的强行带回来。”
温以诺低头,看着墓碑上温柔浅笑的异国女子。
“后来,我父亲死后,看见他的遗嘱,我才知道,我母亲……在我五岁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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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傅瑾承似是觉得话题有些沉重,刻意轻松笑笑:
“别误会啊,她不是死在傅家争斗里。”
“她是战地记者。”
再多的话,傅瑾承没说,温以诺也能理解。
战地记者这一职业,值得人尊敬,但危险系数,也无比高。
“遗嘱里,父亲把这些年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
“母亲去世的那一年,他也在被傅家上上一辈为老不尊的东西们为难。”
“等他好不容易空出时间,安顿好我,想要去把母亲遗体接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外公带回了家。”
“我就是在那一段时间,从燕京消失,出现在琼州的。”
妻子离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