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温以诺永远不会忘记,不到十二个小时前,傅瑾承催促他睡觉时,温热的手掌蒙在眼前那一瞬间,心中所生出的悸动。
像是冰封万年,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死寂白色的冰原上,在一瞬间变成了春天。
所有死寂空旷的白,被春日绚丽的繁花替代。
而在心底最深处,因为空旷冰原,一直盘绕着的不安惶恐,也被温暖的安全感所替代。
可以说,昨天晚上的那一觉,是他从前世,被顾家带回去,到现在,睡的最好的一觉。
对感情的贫瘠认知,让温以诺无法想明白,冰原逢春的安全感来自哪里。
但这不妨碍他清楚意识到,自己不希望傅瑾承再离开。
他想要傅瑾承,每一天晚上都陪着自己。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时,温以诺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棘手。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傅瑾承,他不想只一晚上在一起了。
想要的是一直,是永远。
幸运的是,刚跑路的安东给了机会。
我应该感谢他。温以诺想,但感谢的同时,也还是要给哥哥报仇。
遭遇无妄之灾背黑锅的安东,此刻在机场,被傅家的老东西电话轰炸。
打他电话的,是刨开祖坟藏证据,表面功夫做得好,暂时还没事的傅大渣。
安东最开始并不想接,可傅大渣像是在挖祖坟时脑子被铁锹砸了一样,一直打一直打。
第十七次打来的时候,安东只能接电话。
一接通,傅大渣就开始表达他对傅瑾承的关心:
“安东啊,听说你这次去琼州,是去看瑾承的?”
安东咬着手指:“是。”
“不过老大只和我说了,这是傅董你从哪听见的?”
傅大渣笑得和蔼,把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角色演的很好:“整个燕京的人都知道,瑾承那孩子,回来办完各种手续,刚上任不久,就跑去了琼州。”
安东不咬手指了:“这样啊。那不也和这次没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傅大渣说的自然,“你是瑾承那孩子的助理,他在琼州,你去琼州,除了见他,还能干什么?”
“没准网恋奔现呢。”安东调笑道,“我这个年纪,谈恋爱也很正常吧。”
傅大渣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未变:“你啊,就别骗我这个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