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认识那样的人,但还真想到了。
“健身房教练怎么样?”护士打了个响指,“块头大,有肌肉,还纹身,一看上去就不好惹。”
温以诺顺着她的话脑补,发现还真行。
“可以。”少年轻声道,“就是我现在还没办法长时间走动,还要麻烦姐姐你帮我去联系了。”
“OKOK。”护士朗声道,“放心,有你赵姐我在,绝对给你把人找来。”
温以诺失笑:“不需要太多,两三个问题。”
“钱的话,也都不是问题。就是告诉他们,要稍微化妆。”
护士应下,好奇道:“为什么要化妆啊?”
“让他们和我妈妈长得像一些。”温以诺眼中满是怀念。
这样,才更有把握将那幅刺绣要出来。
护士原本还想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可看着少年眼底的怀念和悲伤,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再说一句话,小心关上了门。
温以诺还在愣神。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和温简那幅未完成的苏绣从琼州带到燕京,从湾村带到顾家。
那幅刺绣对他来说是余生的念想,是温简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可在顾家人的眼里,那东西除了是他们最恨的温简遗物外,还是用来威胁温以诺留在顾家的一种是手段。
上辈子,在确诊白血病晚期前,温以诺其实提过好几次要走。
可每次这么一提,顾家人就会把话题拐到温简和那幅刺绣身上。
一次次下来,就都这么不了了之。
更好笑的一点是,上辈子的温以诺也有刺绣带走的办法。
但是每一次,他都自欺欺人的想,顾家人用母亲的遗物威胁不让他离开,肯定是有一点在乎他的吧?
那他完全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但这次不一样了,这一次,他和顾家之间没有一丝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