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被这人突如其来的话给呛住了,他大概是没有想过这人还能有如此直白的时候。
而且这压根也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
“咳,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凌书墨神色诚恳:“你只要告诉我,可以结束吗?”
对面人沉默。
看着这人不说话,他的面上似乎染上了一层落寞凄伤:“不可以吗?”
白豌不由叹息。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凌书墨面色凝重,强行隐忍着:“你可知道,红尘中没有了你,我当如何?”
“你会和六年前一样,伤心一阵子再继续生活。”白豌自以为他回答的相当得体。
他认为既然从前自己作为韩妙染去世之后,这人能科举高中,就说明其实人生有很多选择。
可凌书墨的手却握的越发紧,甚至让白豌有些吃痛的发出一声喟叹。
“你凭什么以为,我每一次都撑得过去。你是轻看我,还是轻看你自己?”
“凌书墨!”
白豌第一次认真郑重的叫这个人全名,眼中波澜已经纷乱,“我知道你是因为怕我死了,独留下你一个人。可是……”
“两个男人难道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他本人的确是个乱七八糟的痞子画师,是个不惧世俗的无赖混人,但是不能把这轮明月给污染了。
他实在舍不得。
万一子辰以后后悔了,他们要如何面对这种越界。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不敢肖想。
白豌看着这人深情企盼的双眸,突然觉得有锥心之痛:
“你是礼部官位,举国礼法清威之处。若是和男人有不伦之恋传了出去,你会成为天下人的谈资,你会被人戳脊梁骨,你会没办法做人,你会被人笑,你会…”
突然,
一双修长的手臂伸出,难掩的情意顺着从四面八方拥住了他。
这人灼热鼻息覆着在他的颈处,唇口和鼻尖与其皮肤贴近,温热触感让人脑中有些花白一片。
这简直相当于在吻着他的脖颈和耳根,实在暧昧到令人失神。
只听到那个颤抖的声音温柔且沙哑道:“说的都是我,那你呢?你如何想的……”
凌书墨不惧世俗,旁人想法都不管,只想知道这人的心是如何。
他微微垂下双目,靠在这人颈处。多年来心中之情汹涌,仿佛冰冷沉默间滚烫火焰燃烧,用尽全力也不想放手。
“你只需告诉我,你呢?”
这耳边呢喃之语隐忍,语气却坚定。
白豌呆了一下,只觉出这人温热胸膛微微颤抖,更觉得这人抱住自己未免太过用力了些。
明明是最守规矩,最端正的君子,此刻竟然比他这个最不守规矩,最乱七八糟的痞子更有勇气。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