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尘烬道:“怪不得我看老兄你面色发白,原来是伤到了魂魄,哎呀,这可不是小事情啊,稍有不慎是要损毁修为的。”
上官尘烬道:“不错,所以掌门闯天梯也要当心,千万别着了地母的道。”
上官尘勋笑了笑:“老兄,你这是哪里的话?连你都闯不过去,我就更不是地母神魂的对手了,我来,只是想同老兄你商议,今晨我遇到了一个心怀不轨的恶徒,妄想通过天梯谋夺地母。我虽将其赶走了,但看他的意思,日后怕是会卷土重来,这天梯有百害而无一利,只会引得外界人心思动,贪图觊觎,要不,便着手将其毁掉吧?”
上官尘烬抬起头看着上官尘勋,二人对视,上官尘烬看出上官尘勋虽然口中说着他对天梯的厌烦,但是对于地母的存在,他不是不动心的。这样说,十有八九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上官尘烬心中冷笑,表面上还是道:“这件事情掌门拿主意就好了,毕竟当初你我二人有言在先。我一介散修,除了三尺青锋便身无长物,改姓易名加入你云梦泽,受了宗门多年的供奉,自然心怀感念。掌门只管下决定就是,我绝不推辞。”
上官尘勋听他这样说话,心中一定,脸上的笑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当初云梦泽几大太上长老遭逢那恶徒袭击身死,云梦泽风雨飘摇,外界多少小宗门盯着,想要上来抢一口肉吃,还好有老兄你仗义,为了宗门不惜改换姓名入我上官一族,你的付出,老弟我看在眼中。”
上官尘烬笑了笑:“掌门客气了。”
他素来习惯了上官尘勋说话爱绕弯子。反正不管他接不接,给不给台阶,上官尘勋最后还是会绕到他自己的目的上。
果然,见他无意多说,上官尘勋只好接着道:“当年六位太上长老两位身死,四位重伤,我们只好靠收缩势力,分让资源,与那些小人虚与委蛇。”
“这些年,四位太上长老同修那巨灵神功,四人已经浑然一体,原本岌岌可危的伤势不仅稳定下来,修为更有进益,云梦泽的实力与几百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上官尘烬顺口接道:“都是掌门领导有方。”
“这我不敢居功。”上官尘勋摆了摆手:“尘烬兄,这节骨眼,我们对巡天万象的进攻忽然见了进展,这……这岂不是苍天怜我云梦泽?”
上官尘烬笑了笑,心里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表面上还是好奇道:“那掌门的意思是……”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我自然是不愿冒犯地母大人的,但……也许……有时真是天命所归?毕竟如今,这大陆分为九州,九州之间互无相通,止于阀挞,也知道,我们可都是地母大人的子民,若是地母在天有灵,又岂愿意看到这种场景?”
上官尘勋为自己的决定给足了理由,随后才缓缓开口:“因而我想,与其毁去天梯,看九州继续这般分裂,不如我云梦泽一力担起合并九州的重任。让地母的荣光重现于世,只是这样一来,你我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前路便有诸多艰难险阻,我也实在担忧,宗门中那些弟子们会因为你我二人的选择,而遇到诸多艰险啊。”
上官尘烬心底闪过一丝不屑,话说这么多,还不是为自己找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
不愿意大方承认自己看中了地母神魂的价值,心中产生了想成神的妄念,却还要找这么个大义凛然的理由。
而且上官尘勋从进洞府到现在,上官尘烬一共才说几个字?就在话语之间,和上官尘勋一起肩负上了共同做出决定的担子。上官尘勋真是好话说尽,好处拿光,还要把大义都给占了。
虽说让上官尘勋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上官尘烬计划的一部分,但此时看上官尘勋这张无耻的脸,上官尘烬不得不承认,他心中也觉得这人过分虚伪了。
但上官尘烬这么多年经历下来养气的功夫,胜过旁人无数倍,因此面对这情况只是点了点头,接口道:“掌门这么一说,我也领教了,我辈修行之人,最重要的便是顺应天意,如今这种种境况,倒真像是某种预兆。”
见上官尘烬如此识时务的站到自己这边,上官尘勋心中松了口气。言语间拍了拍上官尘烬的肩膀,正要说些什么时,两人的神情俱是一变。
“什么人闯我云梦泽护山大阵!”
上官尘勋喝完这一句,整个人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剑光,猛然冲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