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则凡道:“需要我给老人家上炷香吗?”

他知道黎夫人如何苛待黎珂,害的她与亲生母亲分别,因此对黎夫人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感观。

只是人到了府上,总要尽礼数。而且看黎珂帮着操持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怨恨黎夫人,他便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

黎珂笑了笑:“她再怎么样,也毕竟抚养了我多年。到底是没有少我吃穿。”

但也仅限于此了,黎珂顿了顿,想了一下,却也没有想出其他可惜的理由,便只是苦笑了一下。

“回去吧。”司空则凡道:“师父他……这次是认真的。而且,我担心是不是巡天万象出现了什么问题。万一真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出现了问题,你更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就危险了。”

黎珂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

司空则凡皱眉:“你是怕担上不孝的骂名吗?”

见黎珂没有说话,司空则凡只以为自己猜对了。

“不必担心,我已经替你考虑好了。”司空则凡考虑事情也算周到,当即就给出了解决方法。

“黎夫人苛待你的事情不算秘密。金城中就有许多知道的人。若将来真的有人以此为借口来向你发难,我自会让黎夫人虐待养女的声名传遍大雍,父母不慈,凭什么要求儿女尽孝?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担着。”

这就是被知根知底的坏处了。

若是今日来的是个陌生的神殿师兄,哪怕是国师亲自来,黎珂都可以用丧母的名头辩驳一两句。

偏偏司空则凡是清楚底细的。亲眼见证过黎夫人和黎珂有过一段争斗。

黎珂在黎夫人手下吃了这么多年苦,还当着他的面斗法过,母慈女孝这个借口,自然就在他面前用不了了。

不过没关系,黎珂对此早就做好了预案。

“司空师兄,你觉得我是会为了名声畏手畏脚的人吗?”黎珂笑了笑,笑容里透着些凄然:“我不回神殿,是怕有些人容不下我。”

司空则凡还以为黎珂说的是国师,正想要张口劝说,却见黎珂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是什么?”见黎珂将玉佩递过来,司空则凡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它接了过来,拿在怀中仔细端详。

这块玉佩。玉质不算特别好,只能说一般,雕工也十分毛糙,但能清晰看出上面的纹路样式。

司空则凡在心中略微一对比,很轻松便认了出来:“这徽印……是朝廷的东西?”

“这是在一个刺客身上发现的。”黎珂垂下眼眸,将黄鹂遇刺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司空则凡。

“那日若是我按照原计划返回神殿,遇到危险的便会是我。”

“朝中有人要对你动手?”司空则凡想到当今那位陛下和师父之间的暗流涌动,心头一凉。

若因着神殿,朝廷将矛头对准圣女倒也情有可原,行刺,岂不是说明他们按耐不住,要动手了?刺杀的这么明目张胆,后续的手段只会更加疯狂。

“既然这样,你更要回神殿。”司空则凡道:“一次行动不成,说不定他们便会安排第二次刺杀。金城并不安全。”

黎珂点了点头:“若真是朝廷做的,的确,现在回师父那里才是最正确的。但师兄,你觉得这事有可能是朝廷做的吗?你再看看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