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牧野恍然间想起不愉快记忆,眉间微微蹙起,一旁伺候的下人立刻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他。
时间过去这么久那中年男人浊臭的身影依然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每每想起都令他十分不悦,那日那首诗分明就要立刻写出来了,却生生被断了灵感,着实可恨。
如今听到那人的惨痛经历委实令他喜悦,他这些天的不快总算消散。
他不禁又想起那个伶俐的女孩儿,小小的一个人儿竟然有勇气质疑他,着实是难能可贵。
他该与夫人说一声,将她纳为妾室。
想到沈惜枝,裴牧野又想起了山父,他们似乎很是亲厚,这让他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既然他已经受到报应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莫要把人逼得太狠了,给他一线生机,先让他苟延残喘些时日。”裴牧野悠悠说道。
无论是山父还是沈惜枝对他而言都微不足道。
然而被认为亲厚的两家人,却已经决裂。
山父被判勾结山匪,即便山龙拿钱把从牢里赎出来,官府对他的判决却并未改变。
他依旧是个通匪的罪人。
邻居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但无论是谁都不敢再与山家来往。
沈家亦是如此。沈惜枝甚至站到山父的面前唾弃他是个无耻小人,枉费她曾经为他仗义执言。
山龙很伤心,他以为至少沈惜枝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父亲对她就如同对自己亲女儿一样,她冷眼旁观他都可以原谅,可是她竟然侮辱父亲。
“惜枝,我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该知晓他的为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居然勾结土匪,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土匪的手里吗?!你有这样的父亲,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也心思恶毒!”
“我爹是被州牧诬陷的!”山龙大声说道。
沈惜枝脸色更是难看,裴牧野在她眼里可是天上明月一样的人物,山龙居然污蔑他!
他果然和他爹一样心狠手辣,毫无底线!
“呵,州牧大人就该把你全家杀了,州牧大人实在是太善良了。”
“你!”山龙摔门而去,不愿再见沈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