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锦梨待着在一处久了,她思维跳脱又单纯,当爹的难免受些波及。
傅锦梨哼哧哼哧地装粮食,倒进去一碟子,就停下来趴在上头看。
瞧着不是很满,又哼哧哼哧地继续搬。
抽空回傅应绝:“夫子说,布粥布粥,发粮食~”
“小梨子,装一点点粮食~”
各个字眼都是认识的,可合在一起,傅应绝听完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诧异之余还十分难受。
“你是说。”他语气莫名:“你抱着这几块糕点,去布施。”
“嗷!”
傅应绝喉咙滚动几下,最后又默默闭上嘴。
默默拿起筷子,默默继续吃饭。
他说话难听,他多吃饭。
孩子是自家的,哭了还得他哄。
逞一时口舌之快,遭三日灭顶之灾。
可这饭吃在嘴里却是一点滋味都无。
只因自家那小丫头,喜滋滋地,乐呵呵地,不晓得自己干了多么呆的一件事儿。
他傅应绝聪明绝顶,怎胖丫头呆愣愣的?
嫌他不积德?
但是傅锦梨也说了,是夫子说的,那便是落安的责任了。
关他何事。
落安那厮惹的祸,自然是自己想法子平。
这么想着,他愈发沉默了。
甚至为了方便傅锦梨施展,坐得更远了些。
还顺手将碍手碍脚的弟弟扯到腿上坐好。
这样一个冷脸傲气的男子,怀里塞着团与形象十分不符的棉花坨坨。
可他并没觉得哪里不妥,神色自然。
等傅锦梨收着收着,不时去看他。
他也只有一句:“您忙您忙,用不着照顾我。”
傅锦梨:“嗯嗯!爹爹吃多多嗷~”
——
傅应绝有意无意纵容,后果就是布施那日,傅锦梨这么个三头身小不点,拖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大食盒。
沉甸甸地。
短手短脚,空有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