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黑线交错纵横,再没有见过比之更丑的画作了。
不对!
薛福蔚眼一瞪,语气震惊,“这是,这不是我大哥家吗,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哪个小贼要偷我大哥不成。”
见他越说越离谱,白堕在地上一边斯哈斯哈,一边辩解。
“不敢,不敢!和尚我吃了熊心豹子的要偷小殿下,我不过是,不过是......”
赵驰纵:“不过是什么,说!”
可白堕支支吾吾说不出下文。
理所当然地,又挨了一顿拳头。
等到终于受不了了,他才喊着,“说!我说还不成吗!”
不说不行了。
几个死小子并那小冰丫头,下的是黑手,再不说可得遭大罪。
白堕喘着粗气,艰难地坐起来,嘴角破了皮,看着可怜得很。
小和尚来宫中,糊里糊涂地都干了好几仗了。
现在自己一人孤零零地面对几个恶霸势力,十分弱小无助。
“你们,是因为弯弯那小丫头来教训我的?”
赵驰纵冷哼,“是又如何,雅言说她这两日都快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茶饭不思,便是心绪大乱。
白堕这两日总悄摸来找月弯弯,终归是不放心将那丫头放在宫中,就算晓得她不愿,也一直来规劝。
他本以为是他剃头桃子一头热,没想到小丫头也不是无知无觉。
此时心头不免一暖。
这几人过来问自己也没有带月弯弯,想来今日之事她还不知道。
倒是看不出来,这几个小屁孩儿还挺护着她。
“我要带她走。”白堕只这一句。
“不行。”丁雅言摇头,“不行,弯弯不走,殿下在。”
白堕苦笑,“她若是愿意,你们今日也看不见和尚我了。”
那臭丫头也是个一根筋的,根本劝不动。
现如今不过是左右为难,白堕也是连逼带劝罢了。
“谬言。”季楚摇头,“别说只是一份粗制滥造的图册,便是你将皇城布防弄到手,只要陛下不愿,你走不出宫门。”
这是实话。
可白堕还是要争上一争。
他脸色有些难看,心头正在取舍。
有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可若要脱困......
“你们也知和尚我会些卜算之术,出家人,困郁深宫本就不成样子,如今不过是去我所去,位归原处罢了。”
说得挺官方。
季楚却笑戳穿他,“您若当真想出宫,不如实话实说来得好,陛下不愿,却不是没有法子。”
他并不好糊弄。
任由白堕说得多么好听,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不为所动。
最后白堕认了命,问他,“你当真有法子。”
季楚笑而不语。
白堕此刻也没了别的办法,但多的话他又不能说。
几番取舍,才下定决心一般道,“我知道他留我在宫中是为了什么,但和尚我可以立誓,绝不会有碍于小殿下。”
“弯弯是我带着一道来京中,我将她看作晚辈,自然想一并带走。”
犹豫了半晌,他也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有意要叫弯弯继承我的衣钵,可这宫中我也是再待不得了。”
他想带走月弯弯。
丁雅言不同意,有些着急,拽住季楚的衣袖,“不,不带走,季楚不帮,不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