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至有一日,傅应绝比着她的衣服袖子,竟是“嘶”了一声。
傅锦梨大爷一样翘着脚仰躺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弟弟,听见傅应绝的声音,还不高兴。
“爹爹,扯着我啦,扯到乖乖爪爪啦~”
傅应绝手上拿着件粉色的薄衫,正扯了衣袖的位置比在傅锦梨的小胳膊上。
一抬起来,衣摆子撩下去,露出白生生藕节一般的短胳膊。
他不理会傅锦梨的抱怨,而是纳罕地对着手上的一截布料看了又看。
良久,得出了个结论——
抬起眼来,觉得稀奇,道,“傅锦梨,你长长了。”
傅锦梨:?
小孩儿初时没听懂,后头更是懵着小脸。
“爹,爹爹,小龙长长长了哇。”
是不是小梨子龙,长大了,变长长了。
傅应绝不说话。
而是就着稀奇又怀疑的眼神,对着窝在软榻上没骨头一样的小团子审视一番。
小孩儿穿着单薄的夏衫,粉粉嫩嫩的小脸蛋透着天然的呆滞,精致又无辜的一颗笨蛋。
光着脚丫子,两只胖腿儿一只踩一只,小巧,但是也一样肉。
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杵着,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是方才不过是将以前的衣裳拿出来比一下,竟是缩了小半截。
说明傅锦梨长个儿了。
他那钱跟饭不要命地砸下去,总算将这小饭桶吞金兽,养冒头了。
“爹爹——”
小吞金兽咋咋呼呼地软着嗓子喊他。
还在问,“小梨子是小龙,小龙尾巴长长~”
傅应绝哪里晓得她尾巴长不长,反正个子长了是事实。
将小衣裳叠放好,不理会这废话多的,又招来了苏展。
“这一季的新衣怎还没送过来。”
都说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她都有小一年了才长点儿。
现在天气也渐渐热起来,再过不久就又到端阳,也是时候了。
苏展也道,“就这两日了,因为逢节,那头的人摸不准是备常服还是正装。”
端午了,皇室就这么一个小殿下。
大大小小的各项都免不了要露脸的,服饰这些就得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