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小殿下的住处如何走。”
白堕:?
“啊?”白堕下巴一落,很是猝不及防。
落安又温声重复了一遍,白堕这才反应过来,闭着眼凭感觉指了个方向。
落安顺着看去,正好跟他走的那处相反,南辕北辙。
唇角一弯,都有些没脾气了。
收回眼,站在白堕的不远处,抬手给了个不大不小的礼,“多谢。”
迈开脚,又走了。
只留下白堕一人在后头凌乱。
想不明白。
差点将他眼睛戳瞎,看着他这么可怜趴在地上都不伸手扶一把,现在又回来问路,问完了还要好模好样地道个谢。
这样巴掌是巴掌,甜枣是甜枣,绝不混着给的作风,极眼熟。
白堕抱紧自己,咬着小手绢,很是憋屈,“这宫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和尚我得赶紧走!”
说完,他又不受控制地去寻落安的背影。
好了伤疤忘了疼,费力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落安已经远去了,血色混迹着他衣裳的白雾,一点点映在白堕的视网里。
以至于他一直仙气飘飘的身姿都不可避免地跟着眼前翻滚的血迹浸上了残戾。
朦朦胧胧中,
恍惚,一时仙人临世,一时地狱阎罗。
白堕猛地将眼闭上!
这次浑身都在抖,趴在地上良久。
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两个字从唇角无声地吐出。
只看见嘴型,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而后,他像是疯了一样往住处跑去。
边跑边嚷嚷着,“来了来了,找上门来了!和尚我得跑啊!留不得了留不得。”
————
不负众望,落安总算是寻到了紫宸殿。
只是他出门时还是下午,到了紫宸殿,天都要黑了。
彼时傅应绝正闭着眼喝傅锦梨喂过来的药。
黑乎乎的一碗,看着就苦。
“啊~爹爹,呼呼了呼呼的不烫,太医吃药药,呼噜呼噜药苦苦。”
小孩儿眼巴巴地,那碗药比她两只巴掌捧起来都大,她就放在床头的托盘上。
而后不厌其烦地一勺一勺运到傅应绝嘴边。
傅应绝撇开脸,不愿意喝。
他又不是真有病。
“不听话!”傅锦梨立马板着脸,作势要打他。
傅应绝立马辩解,“我好了。”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