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谈妥了,东西一交接,裴风也要跟着回去,只是临了,那傻大儿变了卦。
说是自己不走,要在京中等着周意然回来,回来见面得恩人几句话才肯回家去。
老庄主不同意,裴风也不拿傅应绝当外人,当场在殿内表演了什么叫做大闹天宫。
傅应绝怕麻烦,但同样有一点,他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喝着茶,看着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年过四十的老庄主一边要顾及着圣上,一边又咬牙切齿地追着臭小子揍。
裴风身手不错,溜得也快,一个不注意间,将博古架撞倒了,从上头掉出来个东西,砸在地上,碎得彻底。
三人都是一愣。
裴风心虚地去捡,傅应绝则掀开眼皮去看究竟是落了什么东西。
这一看,可不得了。
是傅锦梨的破烂。
小丫头自来对自己的东西宝贝得紧,除了装在自己的小匣子里,还爱往傅应绝眼前摆。
就单单是傅应绝的公务桌前头,一尊威严的虎头青铜摆件旁边,就倚靠着一只画风迥异,张开大嘴,丑兮兮的草扎蚂蚱。
而刚刚裴风弄掉的,是傅锦梨央了好久,才叫傅应绝摆在架子上的——小陶瓷棍子。
是的。
棍子。
她就爱捡些破棍子。
见着就爱不释手。
别的傅应绝都能容忍,偏偏是这时刻都有可能招呼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再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可有祖宗压着,不光要好好收着,还得天天看着。
现在好了。
看着那地上碎的再拼不起来的渣子,裴家父子两个惶恐,傅应绝却是差点乐出声来。
但心头高兴,脸上是滴水不漏。
不光不漏,还要装模作样地生气。
等裴家父子两人被“重拿轻放”地请走了,傅应绝看着地上那一堆渣子,竟是动起了歪脑筋。
“将您的宝贝都摔地上裂了八瓣,陛下心疼啊,气啊!”
这不就将自己气昏了。
这借口苏展虽然说得义愤填膺,但心头还是发虚。
小殿下又不是真的呆,这样蹩脚的理由,怎么会信......
这想法还没嘀咕完呢,他聪明蛋子小殿下马上就接话了。
“我的宝贝,坏坏啦~”
小孩儿茫然地看了傅应绝,在接受到傅应绝肯定的目光后,又十分善解人意地去拍拍爹爹。
大度道,“米有事的爹爹,小梨子今日捡,新的破烂了~小裴哥哥没瓜系的。”
这哪里是不信,这是深信不疑。
“爹爹不生气~”
说着,她一把抽出自己小包里的新棍子,比前头放在爹爹架子上的还要漂亮。
双眸晶晶亮,是真的在认真哄她爹。
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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