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意然没困惑太久。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小孩儿已经学得两颊通红,举着书卷声音洪亮,一声赛过一声。
而周天呢,满脸凝重,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眼见小孩儿将方才学会的快读完了,他又如临大敌一般严肃着脸往下看,思索着如何继续教下去。
周意然:......
周意然抱臂站在一旁,沉静又不失清气的少年将军,此刻无言看天。
他就说,准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还好当时留了个心眼,将人给领来给了周天。
温如烛在一旁瞧着新奇,又有些咋舌。
“在苍涟,除了父皇母后指派的老师,皇子不得私底下同朝臣多言,便是简单的学识指教都不许。”
这一来,是怕学派观点不同,学得杂乱无章。
二来嘛,也是怕私底下再挂上个学生老师的名头,有勾结拉拢之嫌。
大启小殿下这样子瞧着不同,似是同臣子极为亲近。
周意然视线一直落在傅锦梨身上,闻言,面色不变,道,“帝王心计,该当如是。”
防人之心不可无,落在帝王身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可掉以轻心,苍涟的君主确实没做错。
他话语一转,目光总算是是分给了温如烛一些,“永嘉殿下年纪小,陛下还未请师傅,权当哄她开心罢了。”
哄她开心......
温如烛微顿了下,脸上一直挂着的笑牵强了一瞬,神色难以自抑地黯淡一分。
“如此......”
不知想到什么,看着傅锦梨的眼神一闪而过的羡慕,又快速地敛下。
周意然看在眼里,并不作声,整个人都清醒得有些冷漠。
皇室养孩子那套,全然无新意,不外乎是些什么打压式高强度培养。
温如烛作为嫡皇子,群狼环伺,自然要比别人更辛苦。
傅锦梨却不同。
不过是因为年纪小罢了,不然,这大启江山她唾手可得,且能得群臣簇拥。
两人之间沉默萦绕,另一边的气氛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