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狗一样趴在床边,狼狈地喘着粗气,连手指都愤怒到发颤。
南度蛊虫之所以叫人闻风丧胆,便是轻易没有办法克制,可一朝倾巢出动,却连个种都没留下,全死断绝!
那人实在歹毒,实在歹毒!
詹南禹满目阴鸷,气得心肝剧痛,想起什么又语气不好地问道,
“詹十鸾可找到了!”
突然提起这一茬,并未查到詹十鸾行踪的侍卫有些结巴。
“公主,公主她......”
支支吾吾地,结果显而易见。
詹南禹直接两眼发昏,此刻,恨不得她直接死外边算了!
“寻不见!那便不再寻,本皇子管她是死是活!”
是气话,也是发自肺腑。
他当真叫詹十鸾这操作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日,一行人在傅应晖的接应之下,布了障眼法,趁着松懈,从大启眼皮子底下溜走。
本就是多事之秋,该不惹事便不惹事,该不出差错便不出差错。
可谁能想到呢,平日里唯唯诺诺,菟丝花一样的詹十鸾,竟然趁乱跑了!
他们行迹本就需掩人耳目,又哪里敢大张旗鼓地找人。
于是这偷偷摸摸,束手束脚地,却恰好便宜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主殿下。
寻到今日,还不见人!
接连的不顺,外头形势又岌岌可危,极有可能自保不及。
詹南禹恍惚之下,只觉眼前一黑,竟是硬生生晕了过去!
而这时,眼前一黑的,不止他一人。
周意然觉得自己该是看错了,于是他做了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举动。
坐直的身子,又躺了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稍等了一会儿,才再睁开眼,往一旁看去。
这一看,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名为傻顿的神色。
他又赶忙稳住,绷着脸唤醒旁边呼呼大睡的小孩儿。
“殿下,小殿下,小梨子!”
奶团子在他身旁睡得知觉全无,白嫩的小拳头举到腮边,脸上肉嘟嘟地。
脚丫子还落了一只在他身上。
小声哼唧一下,翻个身,将脸埋着,只留下颗毛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