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最是耐不住性子,好好地说了几句,现在狗脾气又上头。
“干嘛呢?”
捉起怀里小胖孩儿的腿往被子上踩了一脚,得了小孩儿一个小巴掌跟周意然的斜眼。
傅应绝浑不在意,自顾道,“朕瞧着你也不像要生的样子,我好容易生了这么一个,你帮个忙怎么了。”
堂堂帝王,像个无赖。
周意然想骂,却说不出脏话,只深吸了口气。
傅锦梨看着两人,怎么瞧都觉得是他爹在欺负周周哥哥。
“你欺护愣!”
她大眼睛这个看一下,那个看一下,傅应绝态度嚣张太过,周意然不说话便被她当作了委屈。
小胖孩于是选择仗义执言。
她一说话,傅应绝眉一低,“嘶”了一声,揪着她脸扯了扯。
直将小孩儿扯得泪眼朦胧,捂着脸委屈巴巴才松手。
床上那个闷着脸不说话,小的这个叫他欺负得哭唧唧。
唯他一人自在,哼笑道,“怎么着,今日一个个的都欠收拾。”
小胖娃胳膊肘往外拐,周意然沉闷得像块木头。
他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整个人窝在那处,像是林间阳光下懒散梳理着皮毛的狮子,莫测,难懂。
抬起眼来,又是一贯的强势。
“别的不求,只需你周意然一句应承。”
当真土匪。
说是求,哪又一点示弱的模样。
周意然不看他,只去看泪花花打转,瘪着小嘴委屈的人。
傅应绝用意,他怎会不知。
这几年里,他身体隐患太大,两人都拿不准日后会是何种模样。
现在却不同了。
一旦应了,便是后半辈子的周全庇护。
傅应绝算盘打得好,却独独漏了周意然早早就将话许给了他怀里那只懵懂的小龙崽。
小龙崽动不动就掉眼泪,那日趴在他身上也哭,此时叫她爹欺负了也哭。
当真是粉雕玉琢一团,似乎一用力,就能随意叫人搓圆搓扁。
可周意然却知晓这小小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何种可怖的力量。
于旁人而言,是极不安定不可控的悬头刀。
但对于傅锦梨,便成了极锋利安稳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