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堆烂树叶里头,躺着条乌黑的虫子,身子都发僵了,只有触角有气无力地不时抽动两下。
青黑的外皮下,有血红色的涌动若隐若现。
那是血气。
而凡世众蛊中,有这一特征的,唯南度王虫也。
他哼笑,捏了下奶团子脑袋顶的小发包。
“厉害啊。”
傅应绝真心实意夸赞。
他想着南度那头会不老实,所以给她带了幽骨,却没想到那边决心那么高,将血肉饲养的王虫都遣了来。
他更没想到的是。
这胖丫头居然把那虫子逮了关进小罐子里遛了一天!
“小梨子不要厉害,死掉!”
小姑娘拿着她的小勺子,委屈得像个小傻子。
不明白她干坏事儿怎么爹爹还说厉害,以后都没有虫给她追着玩了。
“没死。”傅应绝道。
“不动啦!死掉不动。”小人儿不信,憋着眼泪摇头。
见她小脑袋瓜还不明状况,傅应绝只得给她解释两句,“真没死,估摸着是叫你关里头冻僵了。”
当然,这是骗小孩儿的。
王虫向来用寒玉宝盒养着,再是冰天雪地都冻不着,如今这模样怕是在自家闺女儿手里遭了罪了。
不过嘛,小孩儿也是好心,就不必叫她知道这些,徒增烦恼了。
“真的?”她眼泪来得快去得快,此刻仅是带着一点哭腔。
看着地上那僵硬地翘着触角的虫子,又去同傅应绝商量,打些歪点子。
“穿衣裳,给虫虫穿,暖呼呼。”
“......”
倒是想不到小孩儿还是个周全人。
虫子离了傅锦梨身旁一夜,幽骨的作用早已减弱,只是在里头被压挤得厉害,动弹不得。
此刻一见天光,那还未扩散开来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又将它笼罩了个彻底!
想叫,叫不出。
想跑,跑不掉。
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傅应绝哄完孩子,同她拉了勾,说是给小虫子做新衣服,定叫它舒舒服服地回过魂来。
如此,小人儿才算是不闹了,将她又抱回了殿内。
只是两人方一走,松了一头的王虫,又叫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黑衣人,粗暴地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