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画以秋为题,她却画了这般多的花,谁不知秋日里百花不开。”
博士如何不知这点,可这奶娃娃年纪小,心中纯善,他不予为难,只不知这许雅为何咄咄逼人,抓着不放。
他目光包容地看了眼许雅,又温声告诉奶团子,“秋日里确实开不了这般多的花,画是好的,你却是偏题了哦。”
“夫子!哪有这般严苛,我看就画得挺好的,秋日里开得花那不是大把大把。”
赵驰纵嘟囔着,许雅发的什么毛病,不光盯他了,还盯小梨子。
博士没理他,只鼓励地看了一眼傅锦梨,“这里面可是有些说头?”
奶团子抬眼看去,周围都站满了孩子,夫子和同窗都在等着她回答。
她小手一紧,平复了下心绪,揣揣开口,
“是我,是我在开花。”
这个回答可把众人听得一愣。
“胡说,人哪会开花!”
“我不曾见过。”
赵驰纵听着也离谱了些,但不妨碍他无脑维护,“怎,怎就不能开花啦,她说开就开!”
一时之间室内又小吵起来。
奶团子语气却是比刚才更坚定一些,“因为与爹爹一起,我心中欢喜,便觉万物生花。”
话音一落,又是落针可闻一般的静。
博士眼中也有些惊住,他大手抚着花白的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善!早不曾想到,有人心中欢喜,见万物便带了欢喜。不错,你这画不像以眼察之,倒是以心绘之。”
这是极高的评价了,博士说到此处,习惯性地说教大家,
“这便是我还未教予你们的一课,看这万事万物,用眼能品十之五六,余下的,用心方能见清。”
众学子方才听傅锦梨的画还有些懵,此刻博士一点倒是通畅了。
“谢夫子教导。”
奶团子小小一只,不知自己是得了博士怎样的夸赞,她人温温软软,捏着画安静站着。
“今日我做主加设一奖,其中一奖便颁给你们这位小同窗如何。”
众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赵驰纵直接猴一样就要上桌,仿佛是他自己拿了奖一般,“我同意,我同意,两个都颁给她我都没有意见!”
夫子气得轻打他一下,“端方君子,言行庄重!”
他不以为然,倒是逗得大家直乐。
只许雅却不像开心的样子,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