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皇子说话如此卑微模样,古瑟微愣怔。
他失神中着时吟的视线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胸口,看着被血染红大半、又被水淡了血迹、现又红印晕开惊心的画面,犹豫了几许,缓抬起头来,望了眼认真盯着他的时吟。
与时吟对视了眼,无由慌张躲开,视线下移落在时吟腹部的位置,顿了许看清后,又将时吟全身的伤痕打量了一遍。
他轻摇了下头,迟疑着缓开口。
“不,不用,你……还是先想办法治你自己的伤吧。”
古瑟视线落在他手臂上新流下来的一道血迹上。
血迹从他袖底流淌出来,沿淌过他手背上的印迹是呈乌黑颜色的。
这分明是中了毒的现象。
古瑟望着那血迹,皱紧了眉头,时吟则淡然的垂下目光,瞟了眼,无动于衷模样,低头从自己腰间摸了个白瓷瓶子出来,从中倒了粒药丸于手心,即仰头干灌吞了腹中。
他一边安静的将两个手指大小的瓷瓶子重搁塞了腰间,一边平静道。
“我的伤没事,只要毒解了,会慢慢自动愈合……”
看着他不慌不忙的神色动作,古瑟大概猜到,他刚才吃的应该是解药。
只是,他没明白,那么重的伤口……所谓慢慢愈合,是现在,还是一段时间后?
以常人的经世思想,他没理解过来。
东西搁好后,时吟就那样直盯盯的望着他,仿他不答应,他便就一直这模样般。
古瑟皱了皱眉头,纳闷的眨巴了下眼睛,半撇开时吟盯着他的目光,犹豫了许。
“你……这伤,真没事?”
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时吟沉默的望着他,微敛了丝眉目,神色黯然,轻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我是自愿入局,又怎可能真让他们算计死自己?”
他顿了顿,抬起微垂的眼眸,明显略显心疼的目光落在古瑟面上。
“倒是你,无辜牵扯其中,还……受了如此重的伤,我……”
“啊啾……!”
猝不及防,古瑟被冷冽的寒风一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愣是将时吟的话给打断了。
时吟一愣,僵愣了许,忽敛蹙紧了眉头盯着古瑟,视线在他湿透的身上扫量了一遍。
“冒昧了!”
未经古瑟同意,蓦然道了句,突凑近将人抱起便朝树林里走去。
“这里风大,我们先找处洞穴安顿生个火把衣裳烤干了,伤口的事你既不愿,便先忍忍,稍会儿我再给你处理……”
时吟一边解释,一面抱着人往树林走,目光且一直四下找寻打量合适的落脚地。
——好在在水里他给他输了灵力止了血,只要他不大动作扯到伤口,大量出血倒是不会。
如此,古瑟不愿,他也没有勉强。
古瑟呆愣愣的望着时吟,本想挣扎抗拒的,但看时吟心思单纯,一心只在为他伤势考虑,便放弃了。
且他这模样,也只能如此。
更要命的是,因为寒冷,他本能的紧紧挨靠在他温暖的身上,还被寒风刺激的一直喷嚏打不停,实在没有他思考拒绝的理由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