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都为与古公子在一起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这会儿却……
为什么?
听雨突然有些心痛。
难道之初做的那些,他都要白白放弃了吗。
时吟能理解听雨的反应,或又不能理解。
他怎么知道,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又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是何种感受。
那样的感受,他又怎么能理解感受呢?
他怕啊!
他怕自己把自己的瑟儿给害死了!
他怕,他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留在这个世上的身影!
——面对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失去,他更怕死亡之间的失去。
他以前也觉得自己可以保护他一切,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可以绝对护他周全,只要足够细致、细致谨慎。
可是……
现在他才知道,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因为谨慎小心而可以万无一失。
时吟呆呆愣愣的望了半许听雨,后沉重的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闭了双眸。
“我累了,你下去吧。”
选择了回避听雨的话。
听雨望着时吟,有心疼,犹犹豫豫着,想说又不忍,不知道如何劝说。
他为古瑟做的那些所有,他都看得见且也参与过,他为那个人付出了多少,他比谁都清楚?
自己主子突然放弃,就放在他这,他也不甘心!
“那……我去给你端早餐。”
听雨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不忍,这样说了句,施礼退下了。
听雨端来早点时,他家公子又睡着了。
他端着早点站在床前,望着他家公子熟睡的模样没有安心,反而不忍心疼。
若不是心累若死灰,他又如何在这样的情况嗜睡?
他站在床前,痴痴的望着他家公子的睡颜,满眼心疼无奈。
就那样端着东西站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无声离开,出去轻掩了房门。
时吟就这样什么也没吃嗜睡了半天,是宫里来人,才把他唤醒的。
听雨把他叫醒后,还是一副惺忪迷惘模样,没有什么精神,恍恍惚惚的神色。
“公子,你……父皇来了。”
时吟缓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发呆,听雨不忍小心的低提醒。
闻言,时吟才像灵魂附体般,空洞的目光有了丝神采。
他缓幽幽的扭头,视线浅浅的落在拿了衣裳来候着的听雨面上,慢了半拍的思忖了片刻。
“他来做什么?”
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嘶哑。
一样的没有起伏生气,很是寂凉。
仿佛历经古瑟一事后,他便丢失了一魄,没有了任何活着的精神涟漪。
听雨因为这样的时吟微讶异,稍顿,然后做无事模样规规矩矩低头轻摇头回禀。
“不清楚。”
时吟无涟漪的目光在听雨面上无心思的扫了一遍,沉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他要见,让他来吧。”
千年死潭,没有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