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会儿,这前途,怕是跟着这双舞文弄墨的手废了。
施刑后,衙卫便放开了扣压,张锦颤颤巍巍举着骨头碎裂的双手吃力的直起了身。
他疼出了一身冷汗,额角汗湿了发丝,通红的眼睛里晕了泪光,死死不屈服的盯着时吟,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殿下好威风,欺我一卑微臣子,确是随心所欲,倒是可惜了,权高位重的,还不是一样逍遥法外过分嚣张,殿下你,却只能在这欺负小臣为乐!呵,呵呵,哈哈哈哈……”
张锦不服,屈笑着,突然有些癫狂模样。
激将法么?
时吟于张锦的激将法无动于衷,他淡然的瞟了眼边上待命的衙卫,衙卫即归回了他身后笔直的站着。
时吟悠然的望着那几个衙卫归位后,视线重新落了张锦的面上,看着他额角直冒冷汗,眼睛通红带泪,满脸的不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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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耷拉面前的双手,手指血肉模糊泛了紫青,破了血肉的位置那血渗溢了出来,流向了他的指尖,晕了指甲缝,又一滴一滴的滴了地上。
时吟将他的神色即受伤的手打量了一遍,后视线落了他惨白的面上。
“寒冬已至,你觉得,霜雪还会远吗?”
轻飘飘的话说得极其蕴涵高深。
这样的话,可真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在杀手堆里长大的人能说出来的。
可谁又知道,时吟为于他这个皇子身份融入皇室,做了多少功课?
当然,若非他聪颖被逼迫,自然也不会这样一时半会就水到渠成的有了皇子的城府谋略了。
众人听着他的话,呆了一呆,震惊间又迷惘,迷茫间又似懂非懂。
其中什么城府他们不懂,但他们听的出,这二皇子,怕是势在必得这储君之位了。
同样,他们心知肚明的皇后那一伙人,他怕是必将反攻回报!
他这话意,幕后皇后之人,他自是清楚?
张锦闻言呆了一呆,震惊又似松了口气般垂了眉目,扯起嘴角嘲讽的笑了声。
“那……恭候殿下,顺风顺水,如愿以偿了!”
恭维的话,他说的实在讽刺。
时吟不屑张锦的冷嘲热讽,淡然的瞟了眼突然自暴自弃的张锦,轻叹了口气 ,突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边无谓道。
“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呵,张锦,要怪就怪你遇到了个好父亲,让本殿抓了把柄,害你不仅丢了乌纱帽,还蹲了大牢!”
时吟悠闲的说完,目光定定的落了望着他呆茫傻楞的张锦面上,看着他可怜的模样,恻隐的视线停留了许,挥氅转身就走。
“将张锦革职入狱,按律法处置!”
不重的丢下这话,便走了。
张锦亦不过替罪羔羊,待命行事罢了。
时吟清楚,他不该的,就是利用此折磨他的小瑟,竟还因此试图胁迫他入自己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怕是就是这样来的!
时吟走后,书吏木讷的,不忍颤颤巍巍的很是愧意的命令了衙里的人将张锦押入了大牢。
确是好歹同僚一场,替他传了大夫给他包治了伤。
时吟从县衙府出来后回了自己购置的府邸,茶都没喝一口,径直朝古瑟的院子里去。
还没入院子,他便看到一伙人围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古瑟坐在端口的石桌旁,正微笑着逗趣着面前凳子上的小孩。
他旁边坐着古玟,落在古瑟面上的视线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的身后站着于君。
古瑟身后候着听雨,只有若尘像是被人抛弃般的一个人互手立在对面的桂花树下,无聊的倚着树干,拒绝的视线落在古瑟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古瑟逗趣小孩的情景上。
暖阳柔柔的洒下,微风不凉,倒是极其温馨的一幕。
时吟顿步在院子口失了会神,片刻后才抬步继续走了过去。
他毫不忌讳的就站了小孩的身后。
“在干嘛呢,小时。”
安静的唤了句。
小孩本跟古瑟在猜手里糖果颗数的游戏,闻言顿时回头,微顿,逆着阳光看清是时吟后,瞬间从凳子上滑了下来,乖巧的站了时吟面前。
“父……亲!……在,玩猜谜游戏……”
甜甜的便唤了声,规规矩矩的回答,不过两三岁,话语还没学全,说话拖拉不清。
“嗯。”
时吟闻言,嘴角若无的勾了抹笑,平静的应了声,抬起手揉了揉小孩的头。
“咳咳……”
小孩那声‘父亲’刚出,古瑟咳嗽的声音随时吟的应声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