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走,古瑟却扯了他的宽袖。
他顿步愣了下,转过身来,心疼的望着相当平静的古瑟。
“怎么了?”
低低的轻问了句,几近温柔得溢出水来。
“不用,你坐在这陪陪我就好,我,没有被玷污;……我古瑟虽低贱,但不是谁都可以侵犯的。”
轻尔无力的话,说的不甚肯定坚毅。
话落,眼角默默的流了滴泪来。
闻言,凉生心尖似被刀子割了刀,从上到底。
这是要受了什么样的屈辱与苦,他才会当着自己面流泪?
看着如此的古瑟,他苦笑着挂起一丝笑,他手轻柔的抚了他脸颊,拇指拭了他眼角的泪。
“你是不是傻,我打水,并非觉得你脏,是……想帮你把嘴角的血擦掉。”
都如此了,怎还在乎这些东西?
是命要紧,还是清白要紧?
于这样的古瑟,他的心疼得欲被撕裂,五脏六腑都似被人剐过。
却,又是温暖的。
“我看的出,你有奋力保护自己的清白;……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遇到这样,不要硬抗,要想办法好好活着,那样你才有机会替自己报仇,知道吗?”
凉生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且交代。
他手一边温柔的抚着古瑟的头,一边竭力的忍着自己的满腔怒火,面上无限温柔。
古瑟没有回答,只是安静沉默的望着他。
“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凉生连凶都舍不得的人,岂是他们能碰的!”
古瑟带着泪光的双眼通红,他蜷在被子里,因为被下了药,全身瘫软。
他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抬起去抚凉生的脸,看着他亦带着泪光的眼睛红润。
“谢谢你,能看到先生如此待我,我觉得很幸福。”
凉生见古瑟抬手艰难,便接了他的手,覆着抚了自己脸颊,径直的摇头。
他另只手犹豫的抚了他脸上的指痕,盯着他白皙的脸上一条条错乱的指印。
“你告诉我,这些,是谁打的?……很疼吧?”
问的这些话,凉生几乎是颤抖的,就像他欲去抚那指痕,却又不忍,手指微颤。
古瑟则默自的收抽回手,安静的轻摇头。
“没事,不疼;……只是,他给我下了软筋散,手脚无力而已。”
古瑟不说,他也知道,那些指印是花楼男子打的。
而软筋散,古瑟虽没说明,但他一听言语,就知道刘啸下的。
闻言,凉生倏地脸色一沉,危险的眯了眸子。
“谁下的?——刘啸?”
古瑟点点头回应。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去拿点药来,你脸上的血迹,也该洗洗,看得我……心疼!”
凉生说着,目光瞟了一旁。
他是真的心疼,看着他嘴角的血迹,他就觉得那是用刀子划在他心口的伤。
古瑟愣了下,稍顿后,目光下移,落了他的胸口处。
那里,他的伤口亦渗了几丝血来,在雪白的衣衫上,格外惊心。
默了许,他点了点头。
“嗯,……你的伤,也让人给你处理下吧,不然,不容易愈合。”
凉生亦微顿,后点头轻应。
“嗯,好。”
说着替其撵了被子后起了身。
“稍微等下,我马上来。”
凉生怕古瑟担忧,又加了句。
古瑟只点点头回应,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