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人难受但又无法言说的感觉实在憋闷。
饶是如此,以安还是想同她说道几句。
“你外祖母年岁大了,且她说话做事……有所偏差,我希望你能慎重对待她同你说的每一句话,毕竟你也成了家,不再是小孩子,任何事该有自己立场和判断,不要一味顺听,另者”
有些话难听,以安不想直说,但觉得还是讲明白的好,“近墨者黑,若可以,我希望你与她保持些距离。”
“夫君这是何意?”
静薇听得有些急,“我看得出夫君和婆母不喜外祖母,知道你们是想让我也离外祖母远些,可那是我血脉亲人呐,如何割舍!”
“外祖母不光是我亲人,更对我恩重,我生母去世早,父亲眼里没我这个女儿,自小在家中不受重视,这些年全凭外祖父母接济才得已衣食无忧长大。”
“难道现在成了家,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
静薇侧过身,柔弱的语气满是坚定,“我虽没夫君读的书多,不懂先圣先贤大道理,但做人最起码知恩图报是懂的。”
“且百善孝为先,夫君是读书人,难道挑唆为妻忤逆不孝?”
以安脸色渐渐阴沉,“我并非让你忤逆,对待长辈,尤其有恩的长辈,该孝顺孝顺,该关心关心,我只是说对方给你的教诲,你要理智分析对错。”
静薇不满,“她老人家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又是正经官眷,她给我的教诲能有什么不对?”
以安摇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她真有不对你也盲目听从吗?”
静薇据理力争,“我是她亲外孙女,不管她做什么本心都是为我好,总不见得把我往歪道上引吧。”
“外祖母对我的养育恩德就如公婆对夫君的恩德,夫君难道会忤逆疏远双亲吗?你若做不到,又为何要求我去做!”
以安叹息,这位妻子性子柔弱随和,成婚这么久从未见过她发脾气或同谁红过脸,但只要到了外祖母问题上执拗坚定,寸步不让。
“那我与母亲呢,你的丈夫和婆母,你是否考虑与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该真心相待。”
她想照顾自己姨母,以安当然不会对此有意见,毕竟那也是自己婶母,但一切前提是要光明正大,而非在那方老婆子挑唆离间下抱着对长房的不满去照顾。
说到这个静薇委屈上头,“夫君也说真心相待,既如此,那这次纳妾又是什么?”
还有婆母,都是女子,难道不知女人最讨厌丈夫纳妾,婆母真要疼她就该阻止儿子。
虽说婆母一直以来对自己不错,可终究隔着血脉,关键时候还是向着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