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慢慢说。”向子珩走到暖榻前,示意婉如也同坐,见她守着规矩,又道:“无妨,这里无他人。”
婉如犹豫一瞬,走到旁边坐下。
“我听你谈吐不俗,尤其今日一事,你不是普通人家女子吧,怎么入府的?”
罪臣女连乡野村妇都不如,到大户人家烧柴都不配,主家若知晓根本不会用。
手指捻着袖口,婉如低眉浅语,“奴婢就是乡陌女子,幼时跟着家父学过认字,后来跟家人走散了,无处可去这才卖身进府。”
话落悄悄窥探了公子一眼,看他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明了笑意,便知他不信自己所言,但他没有刨根问底,心里还是很感激。
周围静悄悄的,烛台上的灯火轻盈跳动,房间一片安逸。
“今日母亲话已经说出,现在府里上下都已皆知,不好再收回,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你就如同寻常婢女一般即可,从前做什么今后还做什么。”
婉如当即一喜,“谢公子。”
少女发自内心的喜悦如春日暖阳,向子珩浅浅一笑,略带苦涩。
孤男寡女独在一室,加之名义上那层关系,两人都有些拘束,察觉到气氛尴尬,婉如起身告退。
得到允许后的人刚要迈出步子却又停下。
见她欲言又止,向子珩耐心地等她继续说。
婉如略一思索,轻轻开口,“大公子,您为什么不问问初遇时发生了何事。”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说自有不说的缘由,否则勉强下得到的只会是虚言。”向子珩唇角一勾,“譬如方才。”
婉如睁着圆圆的眼睛,短暂愣神后当即明白过来,撞上那道明润含笑的眼神,娇美的脸上迅速飞过一抹绯红。
其实何止方才,上次在四小姐房里何尝不是。
向子珩笑得温和,“当然,你若愿告知,我很乐意听。”
婉如冥思片刻,重新走回坐榻,“那日的歹人,是三老爷的人。”
向子珩脸上笑意逝去,“怎么回事?”
听了婉如述说,向子珩神色暗淡,“这么说来,今日一事怕是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