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和中带着委屈哭腔的嗓音软软的,分明像是受尽委屈的倔强隐忍,偏生语气里又带着浓郁的倔强不服输。
君棠月从小本来就体弱,声线自然柔和,也不会显得矫揉造作,反倒是极其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紧接着,男人低沉中带着铿锵有力的霸道之意呼之欲出,只见他安慰地轻拍少女纤弱的肩膀道:“棠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也不能一直由着她这样故意欺负你。”
“她明明知道你进入娱乐圈就是因为受顾导的戏所引导,她还非要上顾导的戏,这不就是为了故意跟你作对吗?”
“秦音这人我最清楚了,她为了利益可以完全不折手段,就算是家里人她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之当做垫脚石。”
“你别劝我了,这次我非要她连进娱乐圈的资格都得不到。”
“何况,圈内人都知道顾导的脾气有多古怪,秦音凭什么能受她的青睐呢?谁知道她又是花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君司澈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底里也并没有将秦音的品行往更恶劣恶心的方向想。
他只是觉得秦音这些年在外早就养野了,性子没有定性不说,还总能玩一些歪门邪道。
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回君家后,根本就没有作为君家千金的品性资格。
只是家里人都出于愧疚,对她更多的姿态是施舍一般地给予她一点多余的亲情。
并非不把秦音当亲人,而是秦音两个字的前面,他们打心底里永远都有君棠月在前。
作为君家千金,该有的待遇他们不会亏待,但多余的关怀与亲情,终归是棠棠陪伴他们更久。
人心都是肉长的。
君司澈并不觉得自己这点私心有什么不妥。
“三哥,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或许并不知道我喜欢顾导的戏呢,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何况就算姐姐是故意的,棠棠也希望三哥看在我的面上,别怪姐姐了。”
“姐姐也是想要吸引你跟哥哥们注意,棠棠是委屈一些也不算什么的。”
君棠月轻车熟路地给秦音上眼药。
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了,做起来丝毫没有表演痕迹。
一时间倒是让君司澈对秦音的偏见更深了。
“够了,别给她说好话了。”
“我心意已定,何况秦音也根本不适合娱乐圈,娱乐圈那么乱,就是一摊浑水,你尚且还有我们几个哥哥护着,有我做你的马前卒,自然能在娱乐圈如鱼得水。”
“可秦音有什么呢?就敢来跟你比。”
君司澈表情气愤,这话从他嘴里脱口而出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他看来,这次给外婆祭拜妈妈都没要秦音过来,想来也是十分介意外公自小就偏宠君棠音,为了她不惜后来与君家断交的事。
这才让君家上下都嘴上把风,根本没有将秦音就是君棠音回到君家的事情公之于众,更是不让传到南省。
对外,秦音的身份,只是君家收养回来的养女。
他们连个君家大小姐正式的体面都不愿给秦音。
其他人自然也只能将这件事视若无睹。
加之,自从母亲夏琳给了夏家君棠音的死讯,夏家这边为期十几年轰轰烈烈地寻找也算是沉寂了下来。
加上夏老爷子突然病重,不止缠绵病榻,双腿更是因为早年间在外为国捐躯劳碌过重而引发病根突发。
夏老爷子几乎是一夜苍老,整个人陷入极度自闭中,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再也站不起来,这样大的打击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曾上过战场挥斥方遒的司令。
夏家上下忙于老爷子的事儿,倒是终于将对君棠音的事告一段落了。
这也间接助长了君家那边可以将秦音回家的事情掩埋下来的原因。
夏御行似懂非懂地听着这些话,他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姐姐”“秦音”是谁。
但他虽然年纪小,但自小在夏家长大的他见过的牛鬼蛇神也不少。
分分钟就听出来这个君棠月是搁那儿旁敲侧击洗脑那个所谓的“三哥”。
一番话,倒是听得夏御行直翻白眼。
他觉得没意思,正准备走。
可刚要往外走的步子突然被一颗石子绊住,圆嘟嘟的小家伙就这么灰溜溜地摔了出去。
脸上摔得一脸泥,浑身也被弄得脏兮兮的,倒是像个黑乎乎圆墩墩的小乞丐。
夏御行摔出来完全出乎了两人的预料,此刻两人的眼底都同时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一想到这里是夏氏的庄园。
外人不可能进得来,又放心了下来。
确认眼底的这个小孩儿看起来普普通通,脸上也脏兮兮的,穿着也没多昂贵的样子,应该是这庄园里的佣人悄悄带进来的吧。
否则,他怎么敢鬼鬼祟祟在主人家的地盘乱蹿?
君司澈上前,眉心蹙紧,根本没有拉小孩儿起来的举动,反倒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小胖墩脏兮兮的脸,责问道:
“你是哪个佣人偷偷带进来的?”
“我这就让夏家将他开除,鬼鬼祟祟还冒冒失失冲撞主人家,谁给你的胆子。”
“我倒是没什么,我家小妹还是被你吓着了,你家里负的起责吗?”
君棠月有心脏病,君司澈在她面前说话都得放轻音量,捧着护着。
眼下被一个没有眼力见儿还脏兮兮的小胖墩给吓到了。
他即便对于一个孩子并不想追责什么。
但,君棠月的安危才是第一。